第55章(1 / 2)
55、 箫韶九成
「好啊!」景韶闻言很是高兴,他在小书房里备下了名琴,就是等着君清敞开心境愿意弹奏一曲的时候,可惜他从来没听到过,更遑论这玉箫之声。
慕含章看了莫名兴奋的景韶一眼,无奈一笑,将青玉箫抵在了淡色唇边。
月夜幽静,箫声呜咽,带着些亘古的苍凉之感。徐徐缓缓,仿若风过林海;起起伏伏,宛如月映澄江。
景韶不甚懂音律,但这并不妨碍他听懂这个曲子,因为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吹箫的人。月光洒落在淡青色的纱衣上,莹润修长的手按在长长的玉箫之上,只觉得那双手比玉还要温润。
河中的粼粼波光映亮了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伴着那箫声阵阵,景韶彷佛看到了一隻青色的凤凰,在月下起舞,在林间盘旋,扶摇直上九万里……
「怎么没了?」箫声戛然而止,景韶还远远没有听够,不满道。
慕含章抬头看他:「你听出什么了吗?」
「一隻青凤,扶摇直上,云层万里,然后呢?」景韶蹙眉,这种听故事听一半的感觉十分难受。
慕含章惊讶地看着他:「你竟能听出这么多?」这首古曲是上古时期传下来的,其中内容艰涩难懂,别说是不懂音律的人,便是琴师也不见得能听得出这般多。
景韶没料到自己竟然听出了其中意,不由得意一笑:「古人云黄金易得,知音难觅,若是遇上知音,纵然是渔樵老农,照样听得明白。我懂得不是曲,而是奏曲之人。」说着伸手掬起一缕青丝绕在指间。
慕含章敛下眸子,月光下的俊颜有些微红:「那你可知这曲名为何?」
景韶挠了挠头,这他怎么会知道呢?于是,笑着坐到自家王妃身边,把人抱进怀里,凑到一隻耳朵边道:「我猜是《凤求凰》。」
「胡说……唔……」慕含章瞪他一眼,还未说完,便被堵住了双唇。
景韶只是浅尝辄止,让他安静下来之后便缓缓分开,伸手抚着怀中人的脸颊,轻声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带着磁性的声音彷如吟唱般起起伏伏,甚是动人。
慕含章静静地望着他,缓缓地笑了:「此曲名为《箫韶》,上古时有箫韶九章,如今残存的只有三章。」
原来是个残曲,景韶点了点头,难怪觉得没有听完。
见他还是不开窍,慕含章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日是九月十九。」
九月十九?景韶顿时瞪大了眼睛,九月十九,不就是他的生辰!
自从母后过世,除却宫中的例行赏赐,他还真没有好好庆贺过生辰。上一世在外征战多年,到如今,他自己都不记得还有生辰这件事了,难为自家王妃竟然记得,受了伤还不忘给自己煮一碗长寿麵。
「君清……」景韶看着怀中人,今日种种迭加在一起,顿时让人百感交集,一时间竟不知要从何说起。
「今日起你就二十岁了,来不及回京给你行冠礼……」慕含章抿唇,皇子的冠礼很重要,其隆重程度也决定了其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只不过,景韶已经失去了继承权,行不行冠礼都无关紧要了。
「我封亲王之时便已戴冠了,」景韶看出自家王妃眼中的怜惜,心中涌出阵阵暖意,「不过我还缺个表字,不如你来取吧。」皇族其实是没有表字的,因为皇族的名基本上都没有人叫,何况是表字。让君清起一个,也就是他俩私下里叫着玩而已。
慕含章靠在他怀里,见他没有什么难过的样子,暗道自己多虑了,弯起眼睛道:「箫韶九成,有凤来仪。不如,就叫『九箫』吧。」
「九箫……」景韶细细地品味这个字。
箫韶九成,有凤来仪。当年父皇与母后给他这个名,便是希望他做那召来神凤的箫韶神曲,为大辰带来安康,而不是让他做那争夺皇位的蛟龙。他的未来,在他出生之时便已经定下,父皇封他为成王,又何尝不是在提醒他?奈何他一直看不通透。
「怎么,可是我说错了什么?」慕含章见他面露忧色,不禁有些紧张,他也是根据景韶的名臆测的出处,并不知这韶字究竟出自何方,若是提到了景韶的什么伤心处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不,母后当年定然也是这般想的。」景韶笑了笑,仰头看了看天上的下弦月,母后若有在天之灵,看到他如今的样子,定然会很欣慰的。
南方的初秋依然如仲夏般炎热,晚风拂面,夹着不知名的花香,带来一阵清凉。景韶深吸一口气,怀中的人为他做了这么多,怎么能不给些回报呢?于是低头,笑着对怀中人道:「其实,我也会吹箫。」
「是吗?」慕含章惊讶不已,以前倒是没听说过成王还懂乐律,看着景韶不正经的笑容,怀疑道,「你不会是吹牛的吧?」
「是不是吹牛,试试就知道了。」景韶似乎很是自信。
于是,片刻之后……
「嗯……这,这哪是……唔……」慕含章坐在石头上,被逼得仰头喘息不已。
景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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