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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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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这样优柔寡断,无法决策的自己。

命运的线将我和他们交缠在一起,汇成无法解开的结,不是说恨就能恨,说离开就能离开。我的每一步都已经身不由己,短暂的欢愉过后,取而代之是无尽的代价。

顾鸣生握住我的手,同话语一样无声传递坚定,“疾病不能抵消蒋秋时的过错,他是病人,但他也同样欺骗了你。小曜,你只是受到太大打击,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等过去一段时间,当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一切都会过去。”

我像是用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真的会过去吗?”

他双目深沉,像是投入我的心底,“会的。”

我已经不需要一个答案,一个结果,隻想要一种心安熬过这个夜晚。话语飘进耳里,又破碎地分散开,有一瞬间,捆绑在身上的枷锁失去了重量。

相信顾鸣生。脑海里有一道声音在说,要相信他,一切都会过去。

我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睡着,被柔软的被褥包裹,沉沉浮浮陷入一个梦里。

眼前不再是虚无的画面,闻到了一点气息,像是海的咸湿,夹杂风沉缓拍打礁岩,凹凸不平地拂过感知。

带着灵魂不住摇曳,去到很高很远的地方。

睁开酸痛的眼,光线透过窗帘缝泄进几缕,无声无息地落在身上。

与蒋秋时看电影的那个晚上,我也做过一个梦。已经记不清具体的内容,唯有醒来后同样的空落与怅然若失。

顾鸣生没有离开,陪了我整整一夜。

我躺在床上,眼前划过蒋秋时,邵琴,昨天的种种,记忆被盖上一层迷蒙的纱,看过去时不再真切,也不再有那种鲜明的痛苦。

人体是有保护机制的。

随之涌上的是昨晚的衝动,顾鸣生到来后发生的一切。我能听见门外细微的响动,似乎是他在准备早餐的声音。

收拾起心情,我看向镜子里略苍白的脸,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知道久别重逢以这种狼狈的姿态,该怎样做才能假装出没事的样子。

但无论怎么假装,都骗不到顾鸣生。

“小曜,你今天不要去上班了。”

坐下以后,顾鸣生问我昨晚睡得怎么样,得到勉强不坏的答案后,缓声说出了上面那句话。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他继续说,“我新剧刚刚杀青,经纪人给我放了几天假,如果你想呆在家里,我也留下来陪你。”

我动了动唇,想要说出的话都断在嘴边。记性原本就很差,早晨起来更是混乱,再对上顾鸣生的双眼,我已经忘记自己最开始想到的内容。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一如既往,我撇开眼对顾鸣生说出了这句话。

他应该明白,话里的拒绝有时并非拒绝。那只是一个台阶,在他做出反悔或是其他决定时,能让我的心里好受一点。

但这一次,顾鸣生没有接过话锋,他望着我的眼睛重复道:“小曜,我不会离开。”

我突然有些不明白,沉默几秒,扯出一个不太成功的笑,“为什么要这样,你不应该对我很失望吗?”

分开前的最后一面,我记得他如雷贯耳的那些话,也记得他的无可奈何与沉默。

顾鸣生明白我的所有劣性,他做不出妥协,我无法改变,就连这段以‘朋友’作为掩饰的关系也早就岌岌可危。

在我的注视下,顾鸣生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露出一个算不上多完美的笑容,似乎更贴合真实的他。抬眸时,琥珀色的眼底晃动着熟悉的深情,似乎比从前多了些什么,我看不透。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林曜。”

他薄唇轻启,嗓音醇厚。

“我的确失望,也后悔过,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我经常思考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究竟怎样做才会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有答案了吗?”我问道。

“没有,”顾鸣生垂下眼,嘴边的笑容逐渐攀上一丝落寞,“可能世上从来都不会有两全的选择,总要付出点什么,才能拿到什么,小曜,我只是在赌一个结果。”

“什么样的结果?”

顾鸣生不再开口了。

这些话像是一滴墨坠入水里,浊去清冽,扩散后掀起层层波纹,不轻不重地回荡在耳边。

我也许明白他的意思,不是那样透彻,但已经足够。一次次的打击下,我早就学会不去探究对方话里藏着的意思,猜到的内容正确与否,都无法改变冥冥中注定的结局。

也或许,我只是有点累了。

堆积下的工作迭成一摞山,我勉强收拾起精神,休息两天后重新回去上班。

赵泉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我找了一个生病的借口,也好在看上去的确像是一个病人,他丝毫没有怀疑,还叮嘱我一定要注意身体,按时去医院做检查。

听到最后几个字,我撑起一个有些牵强的笑,轻轻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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