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 / 2）

蜂二十九：“它们已经受了伤，继续留在蜂巢内会成为蜂群的拖累，当然会离开巢穴，死在外面。”

封宁听到‘死在外面’这句话，心里腾升起了一团愤怒的火焰，“他们都是巢穴里的功臣，怎么能让他们死在外面！”

“如果没有它们，蜂巢早就毁于一旦，是他们阻止了蜂群的覆灭，却只能被驱逐离开？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功臣的？”封宁向一头愤怒的狮子，“如果不是它们，不知还有多少蜜蜂会死去。”

“它们都是自愿离开的。”蜂二十九觉得封宁的反应过于激烈，反驳道，“蜂群能存活下来，是大家共同的努力，可不只是伤员的功劳。更何况蜂群的规则一向如此，我又不是蜂王，你找我说又有什么用呢？”

封宁不想继续这样无谓的争吵，朝蜂巢出口飞去。

蜂巢门口处，出现了蜂王的身影。

蜂王语气平和，像和小辈闲聊一般：“这么着急打算去哪？”

封宁有些负气道：“你要拦我吗？”

“不，我怎么会拦你。”蜂王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蜂王的举动让封宁像是蓄力打在了棉花上，积攒的怒气也如同被扎了针的气球，泄得一干二净。

蜂王似是知道封宁的打算，看封宁立在原地没动，拍拍他的脑袋道：“蜂巢里没有足够食物供养受伤的蜜蜂，它们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它们才会选择离开，把生存的机会留给其他的蜜蜂，就算你找到了它们，它们也不会跟你回来的。”

封宁沉默着，因为他知道蜂王说的没错。

“好了，你出去看看吧，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危险呢，小心一些。”蜂王没有继续留下让封宁尴尬，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后，煽动翅膀离开了。

蜂王离开了许久，封宁才道：“他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幼蜂吗？”

系统：“从其他蜜蜂的角度来看，您才刚孵化，确实应该没见过世面。”

封宁站在树洞洞口，看向树洞外的一片狼藉，突然道：“系统，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理想化了？”

系统：“宿主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封宁不由得想起了过往，“我刚成为了异能者的时候很兴奋，那时候周围的异能者都在说，以后这个世界将是异能者的天下，我也有些膨胀。”

系统：“后来您也是这种想法吗？”

封宁：“后来我听一个人说，一个民族想要长盛不衰地延续，光靠个人的自私自利是行不通的。所有企图将人类分化成两个族群的人，都是目光短浅的蠢蛋。”

系统分析后得出了一个答案：“会说这样话的，应该是个普通人吧？”

封宁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他是那时候最厉害的异能者，现在也是。所以，我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可能就是个目光短浅的蠢蛋。后来我将他的理论奉为真理。”

系统：“后来呢？”

封宁从树洞口一跃而下，飞进枯败的树林之中，“后来？你不是看到了吗？我被一群目光短浅的蠢货弄死了。”

系统没有回答。

封宁不在意系统是否回答，自顾自道：“所以我现在对以前的信念产生了怀疑，你觉得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理？还是说，其实做个目光短浅的蠢蛋也不错？”

系统：“系统只是个系统，系统不知道呢。”

封宁：“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系统：“系统没有此类评估程序，无法判定。宿主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封宁有些犹豫：“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求无愧于心就好。”

“大公无私吗？”

“不，我不认为自己有大公无私的精神，至少比起那些蜜蜂，我差的远了。”封宁刚学会飞行，没多久就感觉到了疲累，他停在一棵杂草上道，“我比蜂巢里任何蜜蜂的私心都要重，因为我的灵魂是个人类。虽然我刚才怼蜂二十九怼的爽快，但其实我知道，我隻担心照顾我那隻工蜂的死活，因为我们在相处中产生了情感。”

“我现在出去，或许能找回所有的蜜蜂，但是我能救下所有受伤的蜜蜂吗？我想我是做不到的，嘴里说的大义而已，我甚至无法采蜜酿蜜，没有了蜂群，我连食物都没有。”

“所以得知蜂群不会供养受伤的蜜蜂时，我感到十分愤怒。”

“那个人曾经说过，愤怒是无能者的遮羞布。”

“他说的对，我感到愤怒不是因为蜂群和蜂王的无情，我只是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做一个废物。”

系统难得正经了许多：“宿主无需妄自菲薄。”

封宁自我嘲笑：“不妄自菲薄，就能养活所有受伤的蜜蜂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十几隻受伤的蜜蜂出现在视野之中，翅膀失去飞行能力的蜜蜂只能像蚂蚁一样在地上爬行。

倒地的树枝拦住了它们的去路，几隻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