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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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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悦从来不会关心这些,他以前提起过几回,每一次她都能站到许戚的对立面指出他在这些事情里哪里做的不好,即便许戚才是被欺负、受伤的那个人,梁悦也只顾责备他‘没用’。

忘记从哪天开始,许戚不再向梁悦提起任何工作上不顺心的事情。

重逢后仅有的三面交集下,廖今雪却愿意坐在深夜街边的咖啡馆里,陪伴他,安静地听他组词混乱、断断续续的倾吐,并且告诉他,有烦恼可以向他倾诉。

许戚没有办法放开这根来之不易的救命稻草,哪怕来自他最讨厌的人。

廖今雪听完以后陪许戚一起沉默了会儿,像是为了确定他已经说完全部,盛着深沉和坚定的双眼注视许戚,说出这几分钟来第一句话:“你没有错,他们做得太过分了。”

他没错,过分的明明是他们。

廖今雪的面孔忽的变得刺眼,许戚狼狈地撇开头,为了抵挡眼眶抑製不住的湿热。

他只是想要一句类似这样的安慰,为什么也会那么困难?

为什么最后对他说这句话的人,会是廖今雪?

“这份工作不适合你,辞职不是一件坏事,你应该重新寻找一份喜欢也适合的工作,好好考虑未来。”

廖今雪说道。

未来。

许戚多久没有听到别人对他说出这两个字,他的未来从很早以前就被固定,考进一所普通的高中,普通的大学,出来以后早早结婚生子,找到一份普通但安稳的工作,几十年以后,再结束这段和千万普通人一样碌碌无为的一生。

廖今雪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们都是不会说话的蚂蚁,渺小到只能顾及自己,终其一生都在为活着奔波,没有人能够听见蚂蚁的呐喊。

“我不知道,”许戚牵动了一下嘴角,不清楚这个笑容有没有成功,从廖今雪的表情上看大概是没有,“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到喜欢又合适的工作,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学历,就算去应聘,别人也不会要我,最后可能只能找到和现在这份差不多的工作。”

说到最后一段话的时候,许戚敏锐地察觉到廖今雪唇部线条绷得很紧,一贯的面无表情,但似乎比刚才更冷一些。

廖今雪今晚第二次扫向腕表,说道:“时间不早,该回去了。”

离别来得太突然,许戚怔怔地看他起身,喃喃:“好。”

两杯谁也没有动过的咖啡摆在桌上,已经凉了,但没人去拿。

许戚是打车来的,他怕廖今雪记住车型以后没有办法继续跟踪,于是撒了一个谎,说汽车出了故障正在维修。

廖今雪没有起疑,提出送他回家,夜色已深,打车不安全。

这份礼貌性的好意被许戚默默接受,并肩走在廖今雪身边,肩膀之间留出一段不远不近的空隙。

许戚分明感受到他与廖今雪的距离在那番倾诉后拉近了一截,但在最后一句话过后,又回到了原位。

到底是哪里说错。

廖今雪的车停在几条街外,那里附近是他和同事一起吃晚饭的地方,导致此时此刻,许戚不得不和廖今雪一起走回车停的位置,一路断断续续地聊天,不让气氛走向冷场。

“你后来考去了哪个大学?”

许戚什么也没有想地问了出来,甚至已经准备好自己的回答,却听见廖今雪说:“象城的一所大学。”

没提学校的名字。

这个回答让许戚很难继续追问‘到底哪个大学’,在他几乎把自己的工作全盘托出以后,廖今雪依旧不想向他透露自己的事情。

许戚咬了咬那颗补了没多久的牙齿,难以避免地滋生挫败。

“那你”

这句话许戚没能完,断在了这里。

夜晚的能见度太低,廖今雪带走大部分注意力,以至于离人工湖只剩下几步的距离,许戚才嗅到一丝发涩的水气,像被铁丝网密密麻麻地罩住,转瞬间头昏脑胀。

“许戚?”

廖今雪停下来,察觉到一丝异样。

人工湖着实算不上大,两侧的小道上植着一排树,仅用矮石柱绕湖一周算作围栏,起不到任何防范危险的作用。

湖水在夜色下一片漆黑,像蛰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野兽,张开一副深渊大口,等候无知的猎物掉进来,发出餍足的‘噗通’巨响。

许戚滞在原地,很久才发觉这道落水声不是来自幻觉,廖今雪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被不平稳的地势遮挡住,隐约瞥见月光下层层翻起的水波。

“可能是有人在游夜泳。”

廖今雪的话丝毫没能缓解许戚的症状,他定在原地,视线却迫切地眺向声音的源头,发白的脸融入黑夜,只有声音微抖:“刚才那声是人吗?”

“也可能是石头掉了下去。”

廖今雪走来,挡在许戚面前,面色不变地说:“车在对面,我们走另一边,等会就不用绕路了。”

许戚知道应该听廖今雪的话离开这里,可刚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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