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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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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上角的时间显示清晰的六点五十,许戚恍惚了一瞬,不敢相信时间过得这么快,从导航跳回聊天页面:第三医院离得最近,牙科现在是不是也下班了?

哪怕看不见对面的人,廖今雪的信息依然透出一如既往的冷静:急诊24小时都开着,你去那里挂口腔科,在门口等我。

:好。

尽管还是没有人对他说出那句‘好好休息’,许戚的手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抖动。

真够讽刺。许戚想笑自己,却因为牙槽的疼做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别扭表情。

许戚挂了一单急诊号,缴完费有人在身后叫出他的名字。

急诊门口围了许多抱孩子带老人的夫妻,争先恐后地询问医生在哪里,人群中时不时有护士推着担架上呻吟的病患走进电梯,这些纷扰无不加剧许戚的病症,听到廖今雪声音的一瞬间,周遭短暂地宁静下来。

熙攘的门口,廖今雪上身穿着一件深蓝色翻领衬衫,下摆松垮地系进腰里,一截青筋隐现的小臂垂在折迭起的袖口外,没有什么特别扎眼的打扮,许戚却总能准确地寻找到他的身影,可能高中带来的习惯已经不知不觉,深深地扎进根里。

出神的间隙,廖今雪走过来,“让我看一下你的牙。”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医生身上不自觉使人信服的沉稳气质,看见许戚口腔左侧的血块,廖今雪眉心微蹙,“你是不是舔掉了血凝块?”

自换牙到现在,许戚第一次经历拔牙,他哪里知道拔牙后正常的状态是什么样子,更不清楚廖今雪口中的血凝块。硬要说的话,牙槽无时无刻不在渗血。

“我不知道。”许戚只能这样回答,为自己的笨拙而赧然。

“如果不是凝血块掉了,那可能是你的凝血功能不好。”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后果已经造成了。

许戚握着手里刚挂好的急诊号码,寻找起头顶的标识,廖今雪径直走向前方,回头瞥了一眼,“跟我过来。”

怔了会儿,许戚脚步不自觉地跟上去,脑海猛地回闪过一条被遗漏的信息——小琴说过,廖今雪曾是第三医院的牙医。

“陈医生。”

半敞的诊室门被廖今雪叩响,坐在里屋的陈远从电脑前抬起头,看见廖今雪时愣了好半晌,急燎燎地起身,差点把桌上的文件带到地上,“小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廖今雪说:“我朋友下午拔牙,到现在血还没有止住,时间太晚了,只能来急诊处理,你今晚值班吗?”

陈远说:“再过几小时我就下班了,小林来接夜班。真是好久不见,刚才我差点以为认错人了。”

廖今雪与他寒暄了几句,都围绕工作上的事情,熟稔的语气让人一听便知道两人曾是共事的同事。站在一旁的许戚显得有些多余,他看得出来,廖今雪并不打算对他解释这个局面。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他们本就没有熟到互相介绍朋友的地步,许戚不要紧地想,心情偏不受控制地往下消沉,那一撮微弱的期盼被掐灭,重回阴暗无光的地下。

急诊不是叙旧的好地方,陈远没忘记老同事这趟过来的目的,戴上手套朝许戚说:“你坐上去,我看一下情况。”

廖今雪走到一边,没有打扰陈远看诊的意思,口腔灯拉近,陈远‘谑’了一声,“你这血也太多了,我先清理一下血块,你等会去打剂止血针,到外面坐着观察半小时,血不流就没事了。”

不知道是因为眼前陌生的牙医,还是某种不好的预感,许戚惴惴不安:“如果没效怎么办?”

陈远说:“那就只能缝针了。”

看见许戚褪去血色的脸庞,廖今雪知道他又开始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而害怕,言简意赅地向陈远说:“麻烦你开单了,等会我带他去打针。”

“这有什么麻烦?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客气,他这颗牙齿是你拔的吧?”

陈远说着话,很快开出止血针的帐单,廖今雪接过手里,扫看时淡淡应了一声:“弄成这样,我也要负责。”

许戚就像被一簇麻麻的电流顺着脊梁贯透全身,刚才还为缝针而惧怕的心卷进了轻飘飘的云层,很怪异,也很不着边际,时而看见廖今雪和陈远说话时的侧脸,同样隔着一层不透明的纱,怎么都碰不着问题的根源。

原来拔一颗牙齿会带来这么多副作用,就像病了一样。

晚上八点,输液室里人满为患,许戚和廖今雪坐在相邻的座椅等待止血针起效,这是许戚从未幻想过的画面。廖今雪不说话,也不像其他人那样低头看手机,任由他们之间沉默蔓延。

许戚按着手背上的纱布,试探地开口:“你怎么认识这里的医生?”

“我在这个医院工作过一段时间,小琴没有告诉你吗?”

许戚好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廖今雪继续说:“她经常对病人讲这件事情,因为心理作用,人们对医院总是比对诊所更加信任。”

原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许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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