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 / 2)
蓝衫男子见乐璇温文有礼,讚赏地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泯了一口缓缓说道:“当然知道,他是现今最好的琴师,据说他弹出的琴能令百兽驻足,河水也会因为他的琴声而变化奔流的速度。”
乐璇听得张大了嘴,这也太言过其实了吧。蓝衫男子见乐璇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轻轻笑道:“他青年时期就成名,而后更是四处游历,阅尽各大山川河流,看尽世态凡俗,意境已经超凡脱俗,不过你找他做什么?”
乐璇朗声道:“我爹爹让我来拜师的。”蓝衫男人听后摇摇头笑着说道:“你怕是要白走一趟了,懂琴的都知道季弦从不收徒弟。”乐璇一听急了,忙说:“他是我爹爹的挚友,我爹爹说我小时候他就已经答应收我为徒,这才让我寻来了,我还有信物的。”“哦?什么信物?”
乐璇掏出衣内的镂空荷花玉锁片晃了晃又塞进衣领里。蓝衫男子笑容更甚了站起身对乐璇说:“既然你这样说了,我跟那季弦也有些交情,就让我亲自带你去吧。”乐璇听了喜出望外,连忙点点头,出了门跟乐伯交代了几句背上琴就跟在蓝衫男子的背后一起向山里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行在山路上,山路两旁青草萋萋彩蝶依依,宁静的山林在薄薄的山雾中隐约迷离,从小生活在闹市的乐璇,很少有机会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秀丽的大自然美景,看着看着小孩子心性就表现出来了,上前拉着蓝衫男子的袖口问东问西,蓝衫男子也都一一作答,面对如此隽秀灵气的小娃,谁又忍心拒绝呢。
行至山腰就听哗哗的水声从一片松竹林里传出,走进林里,一条小瀑布从山上倾泻而下,在瀑布不远处一座草庐依山而建,一排青竹铺过小涧,一圈篱笆将草庐围绕起来,篱笆门的门匾上用草书题了‘闭青’两个龙飞凤舞的字,山雾缭绕,依山傍水果然像是世外高人隐居的密处,如果真能在这里学习琴技,那真是一种享受啊,乐璇心里喜滋滋地想着。
来到门前,蓝衫男子让乐璇在门外等候,独自一人进了屋去。过了片刻听到一个声音说道:“外面拜师的进来吧。”乐璇这才推门进去。
院里共有两间草屋,正面一间比较大的还带了两个耳房,右边一间偏小,像是厨房,左边有一张竹桌一张竹椅看形状像是放琴的琴桌,在篱笆外还开垦了一块土地种了些菜。正面的茅屋堂屋里端坐了一个人,正是刚才的蓝衫男子,乐璇狐疑的走过去问道:“伯伯,请问那季弦师傅在哪里?”
蓝衫男子微微一笑,指着自己说:“我就是,哈哈哈赶快拜师吧,璇儿,我等这天可是等得久了。”乐璇顿时觉得这个人不可靠了,刚见面那番夸夸其谈给乐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哪有人把自己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你你就是季弦师傅?不是吧?”季弦见乐璇不相信自己也不恼,隻拿出一张古琴走出门放到琴桌上便开始弹奏起来。
乐璇时常听他爹爹弹琴,作为自己启蒙老师的爹爹,弹的琴声清微远淡温润清婉实在动听,现在听到季弦的琴音却恍如进入了另一个境界,跟着悠扬的琴音仿佛已经游遍大江河川,流泻而出的琴音时而气势恢弘,激情奔放仿佛置身波涛汹的海岸,时而绮丽流畅如倾流而下的碧潭,时而又清和淡雅像流水涓涓一曲弹完乐璇久久回不了神,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散。季弦看乐璇陶醉的样子笑了笑道:“璇儿,怎样?现在相信了么?”
乐璇这才回过神来,双膝一弯就跪在了地上用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盯着季弦满脸虔诚地说:“师傅,是徒儿有眼无珠,师傅千万不要见怪,请受徒儿一拜。”说完就向季弦磕头。季弦扶乐璇起来拉过他的手仔细观看,十指修长干净,骨节明晰,细腻柔软又有力真是一双适合弹琴的好手啊,不错,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
拜过师用过晚膳后,两人聊了一会乐璇从小到大的事和乐潇云的近况后就都早早歇息了。
消年少
早春二月晨露还很深重,刚过四更天乐璇就被季弦从被窝里拉了起来。乐璇有起床气,睡的正熟就觉得有人在拉自己,以为是在学堂里舒维又在吵自己,想也没想就一巴掌挥过去“啪”一声脆响,可怜的季弦大师再一次被乐璇无意识的一巴掌打个正着。真是冤孽啊,实在忍无可忍,转身出门去拿了一根细竹对着乐璇的屁股就是几下,乐璇吃疼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朦朦胧胧中就看见师傅正吹鼻子瞪眼地拿着一根细竹盯着自己,顿时一惊,睡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骨碌爬起来,穿衣服边道歉。
乐璇洗漱完毕后,季弦已经把清粥小菜摆在了桌上,师徒俩对坐用早膳,乐璇忽然发现季弦左脸红红的,觉得奇怪就问:“师傅,你是不是发烧啊?怎么脸红红的?”季弦闻言真是哭笑不得,又不能说就是你这小兔崽子打的,于是不理他,闷闷地继续吃饭。乐璇见季弦不搭话,吐吐舌头埋头吃饭。
这是季弦授徒的第一天,了解了乐潇云传授的一些技巧后,季弦说道:“你爹爹教授的指法都不错,他师承虞山派所以琴声特点是以清润淡远为主,我虽和他一起学过琴不过我更喜欢气势如虹,激荡奔放的蜀山派,其实所谓琴派是指区域师承不同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