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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喉结滚动。她惯常看不见他眼神,但这次她明显感觉到,此人的情绪就在方才的一霎那,坠落到谷底。“你看,你也放不下。”她笑。“如果凌然不成功,下一个顶上的,就是我。”林秘书终于接话,车从出口下高速,他们兜了个大圈。“能随时抛下一切,是干我们这行的前提。”她闭上眼,听窗外呼啸风声。想起清晨凌然给她发的那一通语音,风大,是因为他在靠近北极圈的终年不冻港。那些车流噪声,其实是装甲车和军械。到死都记得的爱人,她也有一个。“我试试。但你们欠我一个人情,以后得还。”车停了,在剧场门口。林秘书没下车,朝她郑重点头,是个正式的敬礼。09姜宛回家,失眠了一晚上。rosa是故意在剧场里等她的。那些话虽然不想信,但细节都对得上。她说她和凌然相识于八年前,在纽约的一家酒吧。主理人从前和凌然是老相识,两人在华人街赌档是过命的兄弟。她提起凌然时语气微妙,带着惋惜和留恋,像提起一只养了很久之后,又丢掉的狗。姜宛听她说完,然后问,所以呢。“所以你和我说这些,为什么?”“我想请姜小姐你,成全我和六哥。他心里还有我,我知道。如果能办成,我转你一千万,现金,即时到账。”姜宛上下打量她,没回应,收拾了东西就走。el美女在后面追,问她,是嫌少了吗,那价你开。她停住,问。“你觉得凌然只值一千万。”却不是问句。眼神很泠冽,能杀人。“不是啦,这事其实没那么难,但既然你觉得可以更贵,那就五千万吧。我先转你一半。”她很爽快,动作也潇洒。短信提示音响起,姜宛没动。“我确实缺钱,但你缺爱。”姜宛下巴扬起。她个子高脖颈也长,一般不做这个姿势,容易显得对方很矮。“你用钱收买我让出位置,说明你对自己没信心。””我只是懒得花那个力气而已,能用钱解决的事。而且,你有想过他为什么对你上头吗?因为你像我。他说过这话吧?”姜宛别过头去没看她。这句话实在有点伤了,她不想再纠缠。不是愤怒也不是羞惭,只是在心疼那个在腰间刻着某个名字的人。被那样的人捧在心尖上,却对他弃若敝屣。她承认自己嫉妒,但嫉妒不能改变现实。“我不答应。”“你再想想,晚点联系我。”她语气挺轻快,像谈生意。姜宛走了,化妆室门一关,纱帘晃了晃。在背光的阴影深处,许煦在台侧抽烟,还穿着范柳原的戏服。回忆到了这戛然而止,姜宛在阳台站到双腿发僵。回屋摸到手机,找到给她打了两千五百万的那个联系方式,按下通话键。“这事我做。价钱按你开的来。”10周六,香格里拉晚宴,是久违的《纸船渡江》剧组聚会。这部片子虽然后期暂停了,但制作方没死心,想借着投资人也来的机会,再谈谈后期发行的事。姜宛也受邀出席,作为在列的唯一一个出镜演员。许煦不知所踪,凌然淡出影视圈半年。但尴尬的是没人想见她,因为她不红。不红等于没有价值,这是铁律。于是姜宛理所当然地完成宣传任务后,找了个靠边位置坐着,环顾整个大厅。她今天穿黑色抹胸礼服,胸前有缎带装饰烘托身材,头发挽起,大烟熏妆,很不好惹的样子。最突兀的是手腕上戴着的黑曜石手绳,堪称全场最廉价且不搭的装饰,被路过的工作人员和小明星们用眼神嘲笑了好几轮。她捏着高脚杯,心里在计算大戏开场的时间。等了快半个小时,人来了。她很久没见他,还是那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阿玛尼三件套,暗色花纹。头发梳上去,有点骚气。天上下刀子他也能来去如风,这样的人。姜宛把杯子搁在冰桶旁边,走到他跟前,步伐轻快。凌然早就看见了她,眼睛粘在她身上。姜宛一牵,他就走了。步调凌乱,到没光的走廊,把她按在墙上。“穿这么少。”他咬她耳垂。“嗯。怎么了呢。”她醉了,声音很勾人。凌然喘息粗重起来,因为她在摸他。“别在这儿”,他拿开她的手:“要讲文明。”“在车上弄我的时候,怎么不讲文明。”她收手,把一张卡塞进他上衣内侧口袋。凌然眼神瞥见了,是张房卡。宴会上人多眼杂,他依依不舍,放开她。姜宛走出那片黑暗。最后看了他几眼。她的爱人,要被她亲手丢掉了。10夜,十点。姜宛在酒店清吧要了杯威士忌,在光线最暗处喝。她今天要喝到清心寡欲。那张房卡属于rosa,她会在那里待足整夜。凌然开门后,会看到刚出浴的旧情人,再多她也不愿去想。这个举动的含义在于,当凌然开门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她将他拱手让人。我不要你了。姜宛仰头喝掉杯底残酒,球状冰块在杯里左右碰撞。十点半了,手机寂静无声。没人来找她。一切都结束了。她浑身无力,摇摇晃晃站起来。清吧灯箱是暗线设计,声感照明。她一步步朝外走,灯一盏盏地亮起来。快走到门口时,她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他出现在眼前,猝然得像一道惊雷。凌然扛起她就往外走,在走廊深处进了套房独立电梯。开门,把她甩到床上,压上去。没有别的废话,今天他进得很艰难,因为姜宛在抗拒他。两人僵持许久,在大床上滚成一团。最终他进去了,她打他,抓挠他,咬他,但他执意且沉默,一下一下贯穿她,把她钉牢,焊进身体里。“你怎么想的,姜宛。”“你想看我这样艹她吗。”“你就这么把我丢给她,像丢条狗似的,把我放在别人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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