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约(h)(6 / 6)
排排座椅。阳光飘进的地方是讲台,老管风琴。
她走上二楼,木质楼梯狭窄,顶楼是一间阁楼,钥匙孔生锈。她掏出钥匙,转了几下,打开。
房间简朴,干净。墙面正中央贴着一张海报,海报上是个她认识,却又不认识的人。
八年前的她自己,意气风发,锐利如玫瑰。演出名录上,她那一栏,写着rosa。
她都想起来了。
rosa从来都是她,只有她。凌然知道她的一切,灰暗的,光亮的,痛苦的,幸福的。在她尚未察觉的时刻,曾和那个在纽约浪荡的少年擦肩而过,却刻下过于深刻的印痕。
床上放着一封信,封口的火漆崭新,比房间里的其他一切都光洁鲜亮。冬季阳光晒在上面,美得残忍。
写着是给她的。
阳光璀璨,她打开信,在窗前开始读。
“我亲爱的rosa。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已经不在了。但千万,别为我伤心。此生能爱上你,是我的幸运。
我遇见你,是很早之前,后来也去漠北找过。一度,我以为你死了。后来,在泰北遇见你的父亲,得知你还活着的事,我极高兴。但罗星沉牺牲,我没能救他。从那之后,我决意在你生活中消失,但违约了。
我不能不见你。
我所受的所有幸福和痛苦,都是对我违背誓言的惩罚。你不要为此而自责,更不要轻易放弃生命。你应当活下去,活得比我在的时候更好。
我爱你,穷尽所有世上的语言,都不能倾诉我的爱之万一。
我从前不希望你知道全部,因为沉重的爱也是重担。宁愿,你以为我是短暂地爱了你一个冬天。
但我是幸运的,现在,我把所有的幸运都留给你。
jos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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