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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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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看伏矢魄,笑意更深:“还是说,你更想让他也亲眼看看?”

卫玠演烦了独角戏,就一定要刺激檀弓,说出点什么合他脾胃的话来,方稍解心头之恨,便更说:“你还羞去了不成?我们从前不总是这样么?他死的那日那时,你在画里同我做什么?你在同我画眉、作诗、酿酒、弹琴,我将那桃花碎挼了贴到你面上,是怎么贴的?这个总不能忘罢?…无忧寂默好名字,可真是无忧无虑,没人打扰,‘甚是极好’。”生怕檀弓想不起来似得,念道:“我写的那句‘百年浑似醉,满怀都是春’,你不是说甚是极好么?”

“那个诗怎么念?着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秋露白好喝么?滋味不坏罢?你的天君再喂你些。”

“想让我解开伏矢魄禁製是么?好啊,你也让我当当你的道侣,怎么样?”

无数诛心之言,卫玠似乎是在将百世代的仇怨披纷、三千年的噬心之痛,一次性报復完毕。

分明是一字字尽都清晰明亮地钻入耳鼓,可檀弓无一回应。

卫玠忽地停了,因看见檀弓鬓发渐渐染上雪色,然后从上至下,一个呼吸之间,已是一瀑垂腰的白发。

传说至高的天神死亡之时,出现种种特奇异象。其一不复那昼夜昭然的身光赫弈,于福尽寿终之时,头上冠华自然萎悴,须发尽白。其二肌肤不再香腻,浴水沾身。檀弓全身如同泡在一汪冰水之中,玉质清透。眼角湿润一片,薄泛桃花色。他润黏的白发像是汲饱了水的雪缎,银光流转。

卫玠连声喊“太微”,可是檀弓五感断灭,奄奄垂绝,已是命若悬丝了。

而其三,就是至高天神欲境殊胜,自然无有耽恋,可是于衰相现时,表现出取着不舍,此时多发慈忍之言。

一寸寸寒光从檀弓身上飘出,好似一株悄然绽开花苞的玉簪花树。他忽地缓缓睁目,雪白的睫毛融化了一样,终于唤了一声眼前人。

但他叫的不是“卫玠”,更不是“万讫灭”,却轻之又轻地吐了一个“栾”字,带着叹息的尾音:“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你倘去邪归正,弭平厄祸,为我唯一之所望。”

任卫玠如何呼唤,那阖上的双目,如同琼花枝为深厚严霜所积,再也没有睁开了。

卫玠木然不动,然后突然极为仓皇恐惧:“不可能!…不可能…你又是骗我的…!”

他强行将魔力转化成精纯的神力,急急朝檀弓胸间拍去,十指运劲,喀喀喀响声不绝。可是檀弓已经衰相毕现,单凭魔力岂能逆转生死?

卫玠不假任何思索,将檀弓下巴一掰,把魔种也喂了进去。那魔种一经离体,卫玠眼前昏暗无光,脖子上的贯穿伤重新剧烈作痛起来。气管是半断了,再不能说连句的话。

檀弓却咳嗽了一声,有了活气。他身上那忽浓忽淡、妙若莲花的香气,也重新袭来。

卫玠紧紧将檀弓搂住,要把他嵌进怀抱里一样。因为强烈的余怕,卫玠身体颤抖,心头充塞满了失而復得的喜悦之情,一时其余任何居然尽忘。

惊悸稍稍平定之后,卫玠这才开始怀疑:适才自己分明极小心把握分寸,那啸术绝不可能伤及檀弓性命…

惊疑万状地这么想着,卫玠还是继续为他输送魔力,片刻不敢停下,但忽感觉檀弓体内游窜着一股龙祖真意——正是这龙气,才致使丹田识海失却主宰,将檀弓伤至衰相!

卫玠额上立现冷汗,刚暗道不好,忽然千万道毫光齐放,那块圆白银石将卫玠弹出数丈,一道巨龙之影从檀弓身上腾起。

嘭的一声,一条巨龙赤带如锦文,这小小的地下之室,顷刻为其摧毁。巨石硕硕而落,碎片八方乱射,卫玠急忙抱住了檀弓,用后背全替他挡住了。

但就是这一刹那,一道石刃穿胸一剑,将卫玠钉在了地上。卫玠五脏六腑血肉成泥。

一声苍远的龙啸之后,卫玠滚落在塌陷的地窟里,不住冷笑:“冰羯罗……你好算计!你知道我天下万物无所惧…唯一的软肋,只有一个太微…哈哈哈…是你,是你甚至不惜差点杀了他!你在降生座下…学得是这般弄奸使诈,攻人虚隙的本事!”

冰羯罗道:“你魔种已失,有何力量敢与降生玄祖之力相抗衡?此时不伏诛,更待何时!”

口吐出一枚龙珠,与那圆白银石相互融合,霎时造化万千,天降宝光,显露无数碧霄梵气,三光紫文混合:“天剑净世,破灭万障!”

只听见将的一声,伏矢魄上的禁製霍然剥落。

眨眼之后,龙珠内收入一道磅礴黑气。而这天地之间,再无卫玠形影了。

隐迹尘尾梅亭草偈 摇麈浮蚁蕉馆

冰羯罗自那日现世之后,又回到了长眠状态,尝试许多办法,都无法唤醒他。檀弓没去参加五洲盛会最后一场决斗,翌日便下了齐云山,留下漫山遍野的传说。

“这搞什么啊?” 无须努嘴,踢了踢夹道跪迎的魔族。

无须用鞭子赶不走,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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