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 / 2)
因为她对这个结论不太拿得准。
但沂王仿若不觉,他等了片刻,替她说了出来:“因此本王另有所爱?”
他将这四个字的吐音发得有点重,似乎怕兰宜听不清楚,又似乎怕她忘记了,格外要慎重提醒给她。
兰宜:“……”
她的头点不下去,她有点怀疑沂王在嘲讽她,但要说他欲盖弥彰好像也说得过去。
“王爷的心思,我不能尽知,也不敢多加揣测。”兰宜道。
“你猜得不错,”沂王却点头,“就依你的想法罢。”
“……”兰宜心中不对劲的感觉更甚了,什么叫依她的想法?难道她怎么说,沂王就怎么做不成。
兰宜意识到被戏弄,脸色冷了些,不过今日终于弄清了前因,算有些收获,再留下去则没什么意义,她就提出了告退,之后不管沂王同不同意,径自转身走了。
窦太监拉着孟医正,笑眯眯地避让在路边,在她走后,进了殿室。
孟医正的活计很简单,耽误了一些时候,沂王的伤处已经不出血了,他只需要重新包扎,一时弄完,行礼告退。
窦太监留着没走,他还有事禀报:“王爷,张太监那边已经安置好了,他从京里带了两个侍卫,其中一个客院里伺候的人听见他叫张太监叔叔,应该是张太监大哥家的儿子,张家的独苗。”
张家家境很差,张太监进宫,熬出了头后,为了照拂家人,将侄儿弄进京军里,混了个侍卫出身——这些都是在知道来颁旨的是张太监以后,府里就打听明白了的。
沂王微微颔首:“盯紧他。”
窦太监应:“老奴省得,张友胜是在宫里打滚的人精,难寻破绽,他这个侄儿就不一样了,张太监心疼得厉害,出趟外差也想法带上了他,本来不过是个穷小子,养了两三年,倒养出了一身纨绔气。张太监嘴里掏不出的话,最好都着落在他身上。”
沂王没说话,这件事已交代下去,他就不再放在心上,再开口时换了不相干的另一件:“弗瑕院那边,你留心照看一下。”
窦太监一愣,旋即眼中精光一闪:“是!”
沂王皱眉:“你嚷嚷什么。”
“没、没什么,”窦太监忙把嗓门降了下去,“老奴刚才嗓子不太舒服,可能是岔了气。”
又道:“王爷放心,昨儿安排进去的人个个都是老奴亲自过目的,管教一个会搅乱的都没有,老奴也跟见素抱朴两个都叮嘱过了,务必好好服侍夫人,如果有谁敢对夫人不敬,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没叫夫人听见,算她运气,就贬庄子上去;如叫夫人听见,送山里挖矿十年。”
沂王点头:“唔。”
窦太监停不住嘴,昨儿沂王都没理会这些,全是他做主的,今儿却特特提出来了,他怎么能不多说些,就继续絮叨:“该配的份例老奴也都叫人配过去了,王爷要是不放心,不如亲自去看看?”
沂王淡淡斥道:“本王看那些做什么。你置办了,就是了。”
窦太监嘿嘿陪笑:“是。不过不看,王爷也该过去了,如今张友胜在府里,王爷还独个起居坐卧,不像那么回事。”
沂王沉默片刻,站起身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更新恢復成晚上八点~
兰宜回到了所居的院子, 进门前,头一次注意到了院门上方的方正匾额——上书“弗瑕”二字。
她驻足片刻, 走进去了。
今日天气晴好, 院内人气很旺,新来的下人们各司其职,修剪花木, 晾晒衣褥, 洒扫除尘,里里外外,人人忙碌不休又井井有条。
唯一闲着的是翠翠和铃子,两人挨在门柱旁边,两个十来岁的青衣丫头站在下一级台阶上,一个仰头向翠翠不知说着什么, 另一个端了盘糕点, 不时往铃子嘴里塞上一块。虽都背对着,也看得出殷勤小心。
铃子憨乎乎的, 给她就吃,翠翠表情别扭,透着对这种场面的不适应, 兰宜看见了, 有点被逗笑, 之前的一点不快也散去了。
翠翠看见她,眼里放出“得救”光芒,抛开铃子逃也似地奔了过来, 到跟前忙不迭嘀咕:“奶奶, 你可回来了, 她们人太多了, 又不许我干活,又非围着我说话……”
兰宜道:“不让你干,你就歇歇。闷了出去逛逛也行。”
翠翠心动,踌躇了一下,又摇头:“算了,先不去了,这里也不闷。”
她还是有点害怕。
跟随兰宜去接旨又跟着回来的见素打量了一下四周,道:“夫人若觉得喧闹,我叫她们安静些,别都聚在这里。”
兰宜摇头:“不用。多些人气也好。”
她进到堂屋,转入东次间坐下,见素见她心情尚可,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丢了个眼色,然后上前将她发鬓间的首饰拆去一些,翠翠帮着宽去她接旨时穿着的繁复锦衣,这时一个脸生的侍女过来,动作自然地奉上一件石绿色的轻巧夏衫,同时取走拆下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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