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万安 第24(2 / 3)
后得罪得不轻?
她去质问过。
可他怎么说的?
“你与行昭,皆是识大体顾大局,政见不同,遇大事的主张谋略不同,可以相互制衡,大多可以各退一步,最终受益的是军民。
“这就够了,这就是朕大张旗鼓迎娶行昭的因由。
“你能理解,便罢了,不能理解,只管与行昭斗法。她斗不过你,便是朕高看了她,认了;她若是斗得过你,便是天命所向、人心所向,更是朕之所向,你最好及时向她低头,与她同心协力。”
这绝对是人话,每一字每一句,晋阳都听得懂,可这是一个父亲该对女儿说的话?
没错,她没送先帝的梓宫到皇陵,而且是故意的。她没在他灵前数落抱怨就不错了,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
晋阳闭了闭眼,止步转身回望。
花雨缤纷的树林边,一袭玄衣的女子静立,遗世独立之姿,神色淡然悠远。
裴行昭望着宫中的景致,心里想的却是北地的天高地阔,江浙的山柔水美。
那些地方,她曾立志长久停留。
最终却来了宫里,不出意外的话,再也不能离开。倘若能够实现抱负,也值得,反之,这深宫便是禁锢她的藩篱。
裴行昭再凝望花树林片刻,转身走到晋阳身边,一面走,一面和声道:“晚间为你接风洗尘,热闹热闹,你也见见皇室的熟人。”
“行啊。”晋阳道,“原本打算回来跟你下几盘儿棋,今日是不能够了,没那个心气儿。”
下棋需得心静,晋阳被昨夜的事一搅和,怎么也要缓几天。裴行昭笑道:“我随你,随时恭候。”
“裴郡主都不肯输给我,裴太后恐怕会让我输得很难看,何时比试,手下留情。”
“你可以不比。”
“……换个人,怎么也要谦辞一番,你也忒狂了些。”
“狂得起。”裴行昭笑。
“我总算知道,太皇太后过的是什么日子了。”晋阳又气又笑。
裴行昭道:“她本可以与我相安无事,偏生被人惯出了唯我独尊的毛病,又过于看低我,要不是办丧事太费钱,气死也就罢了。”
晋阳斜睇着她,无语了一阵,岔开话题,“你这一阵,日子也不安生吧?娘家那本儿烂帐,理出头绪没有?”
“随他们去,横竖他们就是犯了诛九族的罪,也连累不到我头上。”
不管什么事,不管什么话,都别想气到裴行昭。晋阳服气了,摆摆手,“跟你待着就是活受罪,你回宫吧。”
裴行昭笑得现出整洁的小白牙,“那成,我回了。”
当晚,宫中设了家宴,为晋阳接风洗尘。
太皇太后没露面,病了,两位太医侍候着。
出席的是裴行昭、帝后、嫔妃和诸位亲王、亲王妃。
上一次的宴席间,楚王还有妻子在侧,今日却和燕王一样耍单儿了。
燕王笑微微地端着酒杯,坐到楚王身侧。大家都以为他去幸灾乐祸了,却不想,两人相谈甚欢,时不时低语几句。
皇帝听说了太后赏赐楚王名画的事,便猜出了她的心思,喝酒说话时便会带上楚王和一边的燕王,表露维护之意。他是孤家寡人,在宗室中,人缘儿能好一些就好一些。
楚王非常领情,态度比以往更加恭敬。
别人瞧着,先前的轻慢不屑渐渐收敛起来。
燕王瞧这排场不够大,便知太后与长公主比试棋艺的事情要延期,还是跟晋阳提了一嘴。
晋阳笑道:“赶路回来,甚是乏累,过些日子再说吧。到时候,一定先知会你。”
“那成,我就等着大饱眼福了。”
别人不免凑趣地说起太后和长公主以前比试的盛况,皇帝趁这工夫,跟裴行昭说了说崔敬妃的事,“傍晚已经处置了,朕是想着,她是如何都留不得的,便没请示,请示也是为难您。”
裴行昭颔首,“皇上有心了,这种事,和皇后商量着办就行,不用知会哀家。”
皇帝见她丝毫不在乎敬妃居心叵测,更没有半分迁怒他和皇后治下不严的意思,心里很是感激,转而说起比试棋艺的事:“过段日子,办一场像模像样的宫宴,到时候,朕也开开眼界。”
裴行昭微笑,“行啊。”见皇后独坐着,便招了招手。
皇后立刻笑盈盈地端着酒杯走过来,“儿臣也正想跟您说说话呢。”
裴行昭在身边加了把椅子,让皇后坐下说话。
皇后先敬了杯酒,随后说起后宫一些事,请裴行昭帮自己拿主意。
皇帝对这些一知半解,却也愿意听听,他总得知道,皇后平时都是用什么事耽搁自己母后的工夫的。
起先听着事情很是琐碎,有些不悦,想训斥皇后几句,但见裴行昭对皇后有着非同寻常的耐心,便不敢吱声了。
如果他有这份耐心,现在也不用害得母后费神,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儿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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