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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万安 第63(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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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宋夫人想着宋阁老升任次辅了,要为夫君纳妾添喜气,想买个良家女子进门,被老夫人训斥了一番,说这种事听宋阁老的意思,他要是不收,就不用再耽误好端端的一个人。况且,人进门来不也是整日被你立规矩,你既然看不顺眼,就别做张做乔地博贤名了。”

裴行昭颔首,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有不少事,要不是听窗跟儿,或是宋家的下人透露,锦衣卫不应该获悉。本来每日盯梢就够招人不待见了,官员没过失而被听窗跟儿,要是察觉了,就会闹得很难看。

锦衣卫干咳了一声,赔笑道:“微臣跟宋家一名管事混熟了,不痛不痒的事情,他都会跟我念叨念叨。这回他是纳闷儿了,不知道自家老夫人是清醒了还是发疯了,担心是一时魇住了,等清醒过来,不把家里的房顶拆了才怪,一味问微臣是怎么回事,知不知道老夫人见您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裴行昭莞尔,抛给他一个内务府新造的小金锞子,“差事这么当倒是也成。拿着玩儿去吧。”

锦衣卫谢恩,满脸是笑地告退而去。

裴行昭则在想,这样看起来,宋老夫人和杨夫人倒真是如假包换的母女:都很惜命,很识相。

终归是好事。她希望每个官员的家里都是干干净净太太平平的,一家影响一家,不可理喻的事情绝迹了才好。

自然也清楚,这是奢望。内宅一些女子太闲了,把绕着弯儿地难为人当一生的大事来做。

归根结底,还是律法制度的问题,给男人的益处太多,限制女子的规矩更多,女子或许都不知道症结在哪里,便积压了满腔怨气,不敢跟正主作对,就全招呼到妾室庶出子女身上了。

这是可以改变的,但不是现在,这是动所有男子嘴边的大饼,动一下,就会遭到他们一致的抵触、反对。

这些日子,阿蛮仔仔细细地翻阅锦衣卫送来的关乎廖云奇的记录,因着裴行昭顾不上催促自己,就来回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找到蹊跷之处,这日,如实回话:

“在军中不消说,根本没什么与人来往的机会,作战、备战,夜间遇见谁就是谁,一起喝点儿小酒,没别的。重伤后回到洛阳,亲朋故交时常前去探望,没有可疑的人。如果可疑的人就混在那些人里面,只能逐个排除。此外,互通信件的是以前的几个袍泽,情形大抵与他相仿,伤了残了,无法再留在军中。或许是不想在困境中跟正得意的人来往吧,毕竟,要不是过命之交,境遇不同的时候,说不到一块儿去。”

裴行昭思忖片刻,却道:“的确没有可疑之处。但这难道不正是可疑之处么?”

“听不懂呢,您的意思是——”

“你仔细想想,我做官的时候,不黑不白的事儿不少吧?撇开沈居墨不提,只说处理宋家子嗣的事,我是不是既要瞒上又要瞒下,只不瞒要敲竹杠的宋阁老?类似的事情还少么?”

“不少。”阿蛮隐隐会意,“这做官的,也只有百年不遇的那种清官、直臣才能凡事不瞒人,私下里,只与家族亲戚扯烂帐这种事就少不了,不被逼急了,谁会愿意家丑外扬?谁又没点儿类似家丑的烂糟事儿呢?这廖云奇的做人轨迹,未免太清白了。也不知是罕见的清白又有风骨的人,还是早就做足工夫,瞒过了朝廷对官员们指派的眼线。”

“希望他是清白的。”裴行昭道,“你去知会杨郡主,让她看着办。”上次杨攸说还是需要她帮衬着行事,这是最实诚的话,郡主在太后面前争意气逞强,才是愚蠢的行径。

阿蛮称是而去。

刚过用午膳的时辰,杨攸不在骁骑卫,离开皇城去办私事了。她一名亲兵禀道:“郡主说会从速返回,您要是得闲,不妨等等。”

阿蛮说那就等等,遂被请到了杨攸的值房,喝茶用点心。

杨攸去了宋府。

不是她有落井下石的闲情,是宋老夫人差人连续请了好几次,说本想亲自到郡主府的,奈何身子骨不爽利,只好劳动她移步。

其实是怕吃闭门羹,杨攸心知肚明,也没点破。到底是次辅的母亲,裴行昭近期又需要次辅尽心竭力在官员之间斡旋,她总不能下他的面子。

策马到了宋府,再乘坐青帷小油车来到垂花门前,宋夫人在一大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迎上来,笑吟吟道:“郡主总算赏脸登门了,今日要是再不来,我便要替婆婆登门去请了。”

对这位名义上的舅母,杨攸都没见过几次,毫无情分可言,只是问:“老夫人在何处?”

宋夫人也不在意,笑着打个请的手势,“郡主请随我来。”

杨攸走过垂花门,随她往里走。

宋夫人问起她当差辛不辛苦。

杨攸说还行。

宋夫人又问杨夫人在忙什么。

杨攸说不知道。

宋夫人抿了抿唇,索性歇了示好的心思。一味的自讨没趣,这不是犯贱么?而且,两家的嫌隙不是一般的深,能忽略不计就要烧高香了,想彼此释怀,是痴人说梦。

她将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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