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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两口儿(种田) 第8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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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烧给她儿子,让他在地底下享用的。”

“好瘆人啊,她儿子明天才死啊!”

“对啊,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柴房里的两个现在怎么样了?”

“刚开始还哭嚎,后头可能是没吃饭,没力气哭了,已经一天多没听到声音了,多半已饿得奄奄一息了。”

“呀,会不会是已经……所以三夫人才烧纸呢。”

“哎呀,别说了,好可怕!”

柳湘琴这一出,弄得郁府人心惶惶。各房关门闭户,也不准丫头婆子擅自在外走动,都只待明日事了,找道士来做法驱邪除晦气。

“这天怪冷的啊。”

“是啊,好冷啊,怎么会怎么冷?都要开春了,往年都不这样啊。”

灶房里,几个粗使婆子围在火膛前取暖。

木窗框被北风刮得哐当哐当破响,真怕下一刻就散架。

“明天给清箫那臭小子说说,好歹叫个木匠来给修修啊。不然窗子坏了,雨水打进来,不进了锅?这脏水吃下肚,肯定闹肚子。”

郁府没什么人气了,太冷清,即使春天快要来了,但是晚上,仍旧冷得婆子们直打哆嗦。

身上还穿着棉服,围在火塘前,可凌厉的寒风自破窗刮进来,挡不住它刮得人嘴脸麻木。

“这么晚了,应该没主子要吃夜宵吧?要不,咱们早点回屋里钻炕头去?”

“走走,回去了。明天要死人了,今晚谁还吃东西?那不是相当于吃断头饭吗?谁脑子抽了会这么上赶着蹚这种晦气?回去回去!”

旁边是储藏室,整桶整桶的菜籽油是今年牛家村几乎九成的收成。村民们除了留够自己吃的,其余都卖给了郁家。

半人高的木桶做成圆筒状,正好,柳湘琴撸起袖子,咬着牙,全程默不作声的,将三十几桶菜籽油滚到了屋外。

一一拔掉木塞,用木勺子将金黄色的菜油一瓢瓢舀起来,先自墙边那跺高高的木柴泼起,然后窗户、木门,墙上、油毡瓦……

灶头上微微摇晃的烛火,映着她没有血色的、冷肃的、譬如女鬼的白脸。

李小莲誓要她儿子死, 柳湘琴为救独子,几次求见丈夫郁泓不得,大房又袖手旁观。柳湘琴孤注一掷, 二房要动私刑的前一晚, 她到处泼油放火。

也合该郁家彻底败落, 当晚适逢刮大风, 火助风势,木质结构的郁家大宅犹如烈火烹油,很快噼噼啪啪地燃烧起来。

没有自来水的地方, 易烧着的地方又给泼了很多油, 仅仅靠着厨房院子里囤积的七八口大水缸里的水,哪里能救得了这样大的火?不到半个时辰, 郁家宅子里那些古色古香的雕梁画栋很快化成残垣断壁, 最后倾塌,终成了灰烬。

主子和下人,眼看这火救不了, 只好各自卷着细软财物跑的跑, 逃的逃。

等到天亮了,有几波人回到废墟,相顾看看, 最后竟然只剩了郁齐书一家同李小莲和着两个儿媳妇---林寄眉和秦思思。

林寄眉是郁齐山的正室,不可能跑。秦思思给郁家生了唯一的小孙女,也不愿离开,死活都是郁家的人。

郁齐山得了讯息, 火急火燎至晌午赶回来时, 李小莲同冯慧茹坐在冷灰堆里哭号---瘫在床上的郁泓没人去救, 也成了郁府瓦砾残灰中的一抔。

灰烬中没找到郁齐涯、柳湘琴和沈傲雪的尸身, 不知道是也烧成了灰,亦或是逃走了。即使侥幸偷生,想来后半生他们也只能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地过活。

总之,这把大火,烧掉了一切。

不多的财产、恨之入骨的怨愤、青梅竹马的感情。

李小莲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若是没有她同柳湘琴的这起纷争,至少还有一处屋檐遮风避雨。

已没什么可留恋和争抢的了,事实上算是分家了,郁齐山带着母亲和一妻一妾离开了牛家村,后来芦花听说他们在枫桥镇上赁房子居住。

说起来,二房李小莲同郁泓本就是牛家村走出去的人,所以郁府烧了,她也去不了多远,她的根基在此。

郁齐书一家留在了牛家村。

其实主要是没办法走出去。

老的老,小的小,拖家带口的,他还是个走路不利索的。

香秀家里腾了两间茅草屋子给郁齐书一家五口人应急。

香秀爹娘生了好几个女儿,女儿们大多嫁人了,屋子就有多的了,否则也没办法让他们长住。

只是土墙茅草盖起来的屋子,漏风滴雨,湿气重,还有一股霉味儿,比起兰苑差远了。

加之隔壁就是猪圈,猪圈旁边就是茅厕。

农村人不讲究,屋里是不搁尿壶的,地方又不大,所以茅坑离着房间不远,不说如厕时不时可能走光,这人畜都往茅坑里拉,那气味儿不摆了。

冯慧茹住了几日,私下里同芦花和郁齐书叫苦不迭。

大火那天晚上,深更半夜,睡梦中被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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