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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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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付了饭钱和碗筷的损失,这才拉着晏无师离开。

「你……还是谢陵罢?」沈峤问。

晏无师:「嗯。」

沈峤轻咳一声:「对不住,我看见那人在舞蹈,一时有所得。」

他带着晏无师来到楼下,那人还在跳,数九寒天竟也满头大汗,可见卖力。

可惜他身前的铜盘裏,铜板寥寥无几,围观看客也渐少。

沈峤从怀中数出将近一半的铜板,放在那个铜板裏,那人张大了嘴,连连道谢行礼,沈峤朝他微微颔首,便与晏无师离开。

走了几步,晏无师忽然道:「给多了。」

沈峤笑道:「无心种柳柳成荫,他帮我领悟剑心,我反而觉得给少了,只是我们现在身上银钱也不多,只能尽心了。」

晏无师便不说话了。

他的话比平日裏还少,沈峤心想是不是自己刚才弃他而去,让对方心生惶恐不满,毕竟「谢陵」与真正的晏无师还是有所不同的,便笑着道歉:「还生着气呐?别生气了,是我错了,不该抛下你就走,实在是当时一心沉浸在顿悟之中,恨不得将那套剑法当即演化出来,所以才疏忽了,你想要点什么吃的玩的,我去买来给你罢。」

晏无师沉默片刻,道:「糖人。」

沈峤:「……」

对方一说要糖人,沈峤就有点后悔了,但自己挖的坑自己跳,既然开口又怎能不兑现,他只好又带着晏无师找到原先那糖人摊子面前,小贩还认得他们,稀奇笑道:「两位又回来啦?可是还要买糖人?」

沈峤尴尬道:「是,再要一个。」

晏无师:「两个。」

「……」沈峤妥协:「那就两个罢。」

有生意送上门,哪有人会拒绝的,小贩笑颜逐开,动作飞快,两个糖人随即浇灌而成。

晏无师一手拿一个,咬得嘎吱嘎吱响,沈峤只好装听不见,带着人去客栈住宿。

要了间上房,依旧是一人睡床,一人打坐,沈峤现在功力逐渐恢復,所以閒暇时候就会以打坐来代替睡觉,因为前者不仅可以练功,同时也是一种休息。

沈峤对晏无师道:「既然帛片可以修补魔心,你现在最好……」

话说一半,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拿掉幂篱的晏无师已经吃掉第一个糖人,正对着另一个糖人的「脑袋」慢慢舔,舔得「糖人沈峤」满头满脸亮晶晶。

沈峤:「……你在作甚?」

晏无师无辜:「有点饱,这个要,慢慢吃。」

沈峤又不能说你不能舔,这样看着特别奇怪,因为人家就是在吃糖,这样一说反倒显得他多心了。

他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将方才未竟的话说完:「中原不比西域,一入周国,我们的行踪迟早会暴露,如今有帛片在手,你的破绽修补指日可待,有空不妨也多琢磨一番。」

说罢沈峤又禁不住摇头失笑:「其实你现在若是真正的晏无师,定轮不到我来叮嘱这番话。」

晏无师忽然道:「若魔心修好,谢陵未必还在。」

沈峤敛了笑容,也沉默下来,半晌才轻轻一叹:「但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谢陵甘心,晏无师未必甘心。」

「谢陵」是晏无师之一,但晏无师永远不可能在抽身离开之后还回头来救他。

也许每个铁石心肠的人内心深处终有一丝柔软,即使微乎其微,而谢陵分到了这一丝柔软,他又将其倾注在自己觉得最值得信任的沈峤身上。

然而当有朝一日,「谢陵」消失,这一丝柔软,是不是也将随之消失无踪?

晏无师,也还依旧是那个自私冷漠,不会为任何人事动摇的浣月宗宗主?

对方看着他,眼神黝黑,专注分明,不含任何杂质,这是沈峤从未在晏无师其他性情上看过的。

这是谢陵,不是晏无师。

他告诉自己,然后走过去,轻轻抚上对方的头顶。

对方任他施为,仅仅是略略扬起下巴,作出一个近似磨蹭的举动。

这是一个只有谢陵才会做出来的动作。

沈峤心中忽然柔软,柔软之中,又涌起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

头颅外伤在玉苁蓉的作用下果然开始逐渐弥合,但裏面受损的经脉想要修復,却非一朝一夕能成,晏无师现在性情多变,未必能专心修炼,譬如现在,他的身体由谢陵这个性情来主宰的时候,慾望就会降至最低,想法似乎也变得简单出来,连一个糖人都能让他得到满足。

「帛片可还在你身上?给我看看。」沈峤道。

对方将怀中帛片交到他手裏。

沈峤接过帛片,眯起眼仔细端详,上面蝇头小楷乃用丝线绣成,而非墨笔写就,所以历经年月而不褪色。

上面所载,的确与魔门武功有关,陶弘景当年兴许曾经见过日月宗的武功典籍,洋洋洒洒一千字左右,多数都是对魔门武功的点评和自己的感悟,并无具体涉及如何习练魔门武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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