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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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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武道榜上的高手,沈峤也许略逊一筹,但这一筹的差距却绝不会大到哪里去,晏无师索性直接放弃抵抗,任由对方一掌打开。

沈峤果然一愣,反而下不去手,被晏无师觑准时机又反制住压回身下。

怀中的这个美人,阅遍天下也难再找出第二个,但他的动人之处,并不在他的外表。所有与他有过交往的人都知道,这人有一颗海纳百川的心,历经风雨摧折而不动摇,然而他又从来不会将自己的痛苦加诸于别人身上,平日裏,他可以是最温和可亲的朋友,关键时刻,他是最值得信任託付的生死之交。

沈峤没有说错,在从前的晏无师眼裏,抛开徒弟不算,只有两类人,一是对手,二是蝼蚁,但如今,沈峤在他心裏的分量,明显并不属于这两类,非但如此,而且还要更重些,再重些,可能连边沿梅也想像不到。

这种心思是什么时候出现变化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峤在两人一次次的交集裏,慢慢对他卸下心防,也肯用对待朋友的态度去对待他,甚至愿意为他担下这么重的一个承诺,但这还不够。

对晏无师而言,远远不够。

他想要的,是天下地下只此一双的特殊,不是别人随随便便都能模仿或夺走的地位,他这个人素来霸道,想要,就得要最好的,谁也取代不了。

但晏无师并没有过分表露出这种心思,别说霸王硬上弓了,相比从前他的诸般手段,这简直称得上温情脉脉,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太瞭解沈峤了。

这人看着软和,实则内裏有一根谁都比不上的傲骨,稍微过火一点的手段,都有可能令对方反感,将他越推越远,看看郁蔼,那简直是再明显不过的前车之鉴了。

所以晏无师一反常态,一点点来,引君入瓮,非但不激烈,连方才过招都不曾用上点穴这个法子——若将对方穴道制住,倒是可以强迫对方处于被动地位,听自己的话,可那样一来有什么意思?

当然没有意思。

所以沈峤吃软不吃硬,被晏无师顺势重夺优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什么都不要,我就只能将自己送上了,难道还不行吗?」按照这个姿势,晏无师本该居高临下,优越感十足,但沈峤居然从他笑吟吟的表情裏看出一丝委曲求全来,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在山洞裏的情景?」他慢慢垂下头来,语调轻柔,而又温和。

山洞的情景,沈峤只记过两回,一回是晏无师与汝鄢克惠交手,沈峤以为他受伤了,一路追到山洞裏去察看,结果差点还被对方掐死,另一回,则是自己的山河同悲剑被对方用来刮鱼鳞。

想及此,沈峤就黑了脸。

「还请晏宗主放手,我不习惯这样与人说话。」

「反正也没外人。」晏无师笑了一声,将他揽起来,半压在墙壁上,这样沈峤就从躺姿变成了坐姿,但还是被他半困在怀裏。

沈峤:「……」

对方也没点住他的穴道,主要是他如果出手要挣脱,肯定得跟晏无师过招,出手轻了,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化解,出手重了,对方就直接放弃抵抗,摆出任人宰割的姿态,让他下不了手。这完全是……

死猪不怕开水烫。

晏无师:「我都要赴死了,你连听我说几句话的耐心都没有么?」

沈峤叹了口气,放弃挣扎:「说罢。」

晏无师笑道:「但方才我想了一下,说再多,还是不如直接做。」

他一时一个心思,沈峤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茫然道:「啊?」

然后他就啊不出来了,声音戛然中断,视线被一片阴影遮蔽,唇上多了火热柔软,对方直接撬开他的齿关,长驱直入。

旁边传来一下短促的叫声,玉生烟站在门口,那头鹿从背后叼住他的袍角,结果他后退想走,却差点被鹿绊倒。

沈峤直接一掌拍向晏无师的肩膀,腰部微微一挺,整个人轻盈跃起,不再受制。

但他嘴唇有些红肿,鬓髮有些凌乱,连脸色也很不自然,羞恼交加,分不清是恼多些还是羞多些,但这副样子,想威严也威严不起来。

玉生烟瞧见自家师尊轻飘飘的眼神斜过来,恨不得直接一头楚死在廊柱上。

本来以他的武功,也不至于犯这种错误,但怪只怪他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方才在宅子裏溜达一圈,本以为两人已经谈完了,他可以过来拜见师尊了,谁知道这一来就正好赶上「非礼勿视」的一幕。

真是……倒楣啊!

玉生烟干笑一声:「那个,能不能当我没来过?」

他也没有向师父请安的勇气了,转身一溜烟就走,有多远跑多远。

大师兄,我现在回长安去投靠你还来得及吗,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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