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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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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开过。」

沈峤:「……」

晏无师笑吟吟摊手:「开了缝,说不定你的谢陵还能再回来,你们就又能卿卿我我了。」

沈峤:「……」

他身在江湖,武功更非凡俗,更因亲自与狐鹿估交过手,自然明白这一战意味着什么,正因为明白,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想办法,试图帮助晏无师,令对方在这一战裏更有把握。

但武道一途,想要走捷径又谈何容易?哪怕沈峤重塑筋骨,那也是在废尽武功的情形下,虽说不破不立,好端端的谁会想去「破」?晏无师能修復魔心破绽,其实已经是邀天之幸,如果没有从陈恭手中得来的那一卷《朱阳策》,也许现在与狐鹿估交手的获胜成算,还要更低一些。

沈峤心中有事,脑中转动不停,翻查旧事,这几日便显得有些沉默寡言,此时沉吟许久,中途不忘又挡下两回丢向小鹿的核桃壳:「我想来想去,想到昔年师尊与狐鹿估那一战之后,有些心得,时隔多年,当时我年纪还小,记不大清楚,想了许久才记起一些,兴许也没什么助益,但你知道一些,总好过毫无准备。」

晏无师嗯了一声,静待下文。

沈峤整理了一下思绪:「师尊曾说过,狐鹿估是个练武奇才,他几乎所有兵器都练过,也称得上精通,但最后却选择了不用任何兵器,只凭一双肉掌,那不仅因为他内功精湛,已经不需要兵器锦上添花,更是因为他将所有兵器都融入了一招一式之中。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世间,除了天道,不会再有十全十美的存在,狐鹿估也一样,他必然有自己的弱点。二十多年前,他之所以败在师尊手下,乃是棋差一招,也是因为内力略逊师尊一筹,但这一次,你与他拼内力,很可能并无胜算,所以要在其他地方寻找破绽。」

说罢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其实这番话对你而言未必有什么用处,只能略作参考。」

两个人过招,许多感觉玄之又玄,无法言传,只能身在其中才能体会,沈峤就算舌灿莲花,估计也讲不明白,但他显然希望对方能赢,所以才会费力从记忆裏挑出这些。

晏无师用怜爱的眼神看着他:「明明是我要跟狐鹿估交手,你倒紧张得不行,难为你了。」

沈峤哭笑不得:「这一战非同小可,你看抚宁县现在有多少人就知道了,只你还优哉游哉!你的弟子们就不必说了,难道你没注意到,这两日连庄子裏的人都神色紧绷起来了么?」

晏无师哈哈一笑,长身而起:「我知道你最担心我,何必拿别人来作陪?这样镇日坐着多无趣,来,我带你去玩。」

沈峤微微皱眉,见他已经往外走,只好也跟在后面。

晏无师带着他进了县城,却不是去哪家客栈拜访哪个武林宗师,而是轻车熟路进了一间赌坊。

沈峤抬头一看。

同福赌坊。

裏头熙熙攘攘,因来了不少江湖人而更显热闹,许多人趁着还未开战,来此赌上几把消遣时光,押狐鹿估与晏无师的盘口那裏人自然最多,几乎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晏无师仅仅是找了个赌坊裏的伙计,让他代自己去押自己赢,就拉着沈峤走到另一边。

「这是赌大小,最容易玩,三个骰子,若合起来少于十点就算小,多于十一点就算大。」他给沈峤说了一声,看见对方脸上的迷茫,不由一笑。

这是沈峤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世界,到处都是吆喝叫嚷声,有因为赢钱而大声欢呼的,也有因为输钱而哭天喊地的,沈峤一身道袍明显与这裏格格不入,又因外貌而格外引人关注,若非出入赌坊的大都是不入流的江湖人,此时早该有人认出他了。

晏无师就不必说了,对方一身气势,近身都令人感觉喘不过气来,压根没人敢往他那儿多看上几眼。

在这裏,决定输赢的不是武功,而是运气。不知多少人在这裏一掷千金又倾家荡产,年復一年,赌坊依旧红火,进进出出的人却不知换了几批。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沈道长身在其中,竟有几分不知所措。

晏无师可能是觉得这样的沈峤很可爱,不枉自己带他来一场,伸手去拉他,一边笑道:「祁凤阁从前肯定不会带你来赌坊罢?」

沈峤蹙眉,言下之意很明显:师尊如何会带他来这种地方?

晏无师将他拉到牌桌前面,用诱哄小孩儿的语气:「可好玩了,你看看,哪怕这样简单的赌大小,那些人都全神贯注,生怕漏看一点。」

沈峤在周围人脸上扫了一圈,果然,个个神色亢奋,眼珠子一错不错盯着庄家手中的瓷盅。

待瓷盅揭起,结果出来,所有人的表情顿时为之一变,先时的紧绷分化,一者欢天喜地,一者颓丧懊恼。

但沈峤不能理解他们的激动,他是游离于这裏的人物,冷眼旁观,无法感同身受。

晏无师将兑换来的木筹放在他手裏,这裏头代表的是十两,放在寻常人家已足够吃用大半年,在这裏也属于比较大的赌注了,但浣月宗财大气粗,他自然眼也不眨:「你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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