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10(2 / 3)
客们只当是孩子的父亲或是祖父替他们想的。
“这前一句,莲花并蒂,自然是‘同心’无疑了。”徐瞻端着手,思忖,眉头微皱,一下子没想出来,道,“这后一句嘛……”
他还真一下子没想出典故来。
幸好,跟着他一同来的兄长徐望,低声提醒他道:“年年岁岁即为永。”
徐瞻恍然大悟,喜道:“对!是永乐,同心永乐。”
可两个小娃子并没有让出路来。
“两位内弟,是我答错了吗?”徐瞻问。
淮哥儿应道:“答案正是‘同心永乐’,姐夫好学问。”
“那为何?”
淮哥儿笑笑,与津哥儿一同伸出小手,道:“姐夫得了我们兄弟的贺词,还不快些掏喜钱。”
这一番话,再次惹得场下宾客捧腹大笑。众人都在想,裴秉元那样寡淡的性子,竟生得了这么一对机灵的活宝,真是有福气。
“是姐夫疏忽了,疏忽了。”徐瞻笑着,从身后兄长徐望手里接过两锭金子,分给两位小舅子。
淮津两兄弟得了好处,分居大门两侧,鞠躬,道:“姐夫请罢,祝姐夫长姐同心永乐。”
……
诸多礼节已毕,该是裴若莲出门上花轿的时候了。
淮哥儿听从祖母的安排,前往长姐的闺房,道:“长姐,我来了。”
裴若莲无胞弟,只得是淮哥儿送嫁,她伸出手,道:“劳弟弟送我出门。”
淮哥儿牵起长姐的手,道:“长姐,走罢。”
姐弟二人,一大一小,淮哥儿很矮,倒更像是裴少莲牵着他出来了。不过,淮哥儿很努力地走在前面,小手将阿姐的手攥得紧紧的,甚至都有些生汗了——他要好好完成自己的使命。
莲姐儿则把步子走得小一些,免得小弟弟步子跟不上。
上了花轿,又来了徐家。
姐弟二人即将分别,淮哥儿仍攥着长姐的手,望着长姐,认真道:“此一进门,长姐莫忘了,家中我与津弟,会是长姐的靠山,我认长姐,也望长姐认我。”
裴若莲没有说话,一颗泪珠划过脸庞,滴落,朝裴少淮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在徐瞻的牵引之下,进了徐家的大门。
……
这边刚送亲结束,伯爵府那头,后院乱了起来。
只因那兰姐儿瞧着长姐嫁了出去,伤心不已,原先在长姐面前憋住的泪珠,再也不能忍著,哗哗直流。
兰姐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凭谁来劝,都不肯开门,只埋着头哭,伤心道:“阿姐嫁了,往后我再也不知道,该同谁人说话了……”
说起这兰姐儿,也是个可怜的丫头。
宁氏生下她没多久,便患了肺疾,卧病在床,不能亲自照料女儿。那年寒冬腊月,宁氏去时,兰姐儿也不过四岁余而已。
宁氏走后,兰姐儿养在祖母身边。
彼时,莲姐儿将将十岁,已经懂事,知晓娘亲走了,格外疼爱兰姐儿这个胞妹。
兰姐儿六岁时生了场病,咳嗽数月不止,莲姐儿忧心忡忡,生怕妹妹病情加重,同娘亲一样,突然就去了。莲姐儿寸步不离守在妹妹身旁,日日夜夜,喂她吃药,哄她入睡,替她添衣。
待兰姐儿痊愈,莲姐儿却瘦得脱了样,可见其姊妹情深。
长姐如母,兰姐儿一直将姐姐视作自己在伯爵府里的依靠。
……
念及此,躲在闺房里的兰姐儿哭得愈发伤心了。
门外,婆子丫鬟声声句句都在安慰规劝,但并没有用。
院子外,前来贺喜的宾客们开怀畅饮,笑逐颜开,整个伯爵府仍是欢闹非凡,愈发显得这个偏院冷清。
落日余晖透过窗橱,斜入屋内,兰姐儿脸上泪痕斑斑,眼睛已经哭肿了,她喃喃道:“往后我若是病了,再也无人管我的死活了……”她抱紧衾被,如同一只受了伤的猫儿,卷在床榻一角。
伺候的婆子规劝不了,只好出去寻人。
婆子碰见林氏,便先同林氏报了,道:“大夫人,二小姐在屋里哭得伤心,不肯出来。”又把情景细细描述了一番。
“这丫头,不似她大姐,心里藏不得半点事。”林氏心思细,自然明白兰姐儿的心情,说道,“此时我若是去了,叫她见到,恐怕更恼,哭得更伤心……你去禀老祖宗罢,她或还能规劝一二。”
她这个后娘难当呀。
“是。”
林氏想了想,又道:“兰姐儿素日里常去逢玉轩,你见老祖宗后,再跑一趟逢玉轩,叫沈姨娘带着竹姐儿,也一同去劝劝。”
“是。”
婆子走后,林氏仍有些不放心,思忖片刻后,对身边的申嬷嬷道:“申妈妈,你去后厨,叫人做些温润的吃食,时时备着,兰姐儿开门了,便立马送过去。再让人备好药浴,替兰姐儿舒缓舒缓,别叫哭出病来了。”
都吩咐明白了,才出去继续招待贺喜的贵妇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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