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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22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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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退下,锁上大门。

裴少淮将吴见轻引到石台坐下,倒了一盏茶安抚其情绪,一番谈话后,知晓了前因后果。

“若是我在谨慎些,上禀前复演星象,就不会使得大人平遭横祸,落入……”吴见轻看了看周遭,没好说出“天牢”一字。

“与你无关。”

“大人为何能住在这里?”吴见轻心绪平静下来,提起胆气问道,他还以为裴少淮在牢里吃尽了苦头呢。

裴少淮没说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一枚金符,置于石台上,金符麒麟盘绕,“南镇抚司指挥使”几个字格外醒目。

南镇抚司见金符如见天子,皇帝若真有意让裴少淮下狱,理应先收回金符,再派人捉拿。

副官只得了“捉拿”的旨意,自然只行“捉拿”之事,入了天牢后,还是听金符的。

裴少淮道:“你且喝茶暖暖身子,有些事想不明白就慢慢想,总还要在此处再待些时日的。”言罢,又回去看他的青藓了,有些惆怅。

他在此处虽没受苦受难,但妻儿父母在外头必定担忧,裴少淮的心情岂能畅快?也不知道家人如何了。

……

入夜时,裴少淮在院里掌起灯笼,预备与吴见轻用膳。

大门再度打开,来者不是副官,而是拎着一坛酒的燕承诏。他刚回京,知晓裴少淮“下狱”的消息,便赶忙进来了,因害怕裴少淮太过郁郁,还特地提了一坛酒。

燕承诏见了生人,挑挑眉,问裴少淮道:“少年人是谁?”

裴少淮当下没得心思解释前因后果,便假说道:“我新收的学生,燕缇帅无需提防。”

燕承诏坐下,没急着开始推盏饮酒,而是先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务,他从袖中抽出一小书卷,递与裴少淮,道:“皇上命我带给你的。”上头写着“制乐篇”三字。

是《吕氏春秋·制乐篇》。

裴少淮本经为《春秋》,吕氏春秋和春秋差别很大,不是一回事,但裴少淮是读过的。吴见轻身为钦天官后人,也不可能没读过吕氏春秋。

一人瞬时了然。

“皇上说,他想与你说的话,尽在里头。”燕承诏并不明白皇帝深意,问裴少淮,“皇上何意?”

裴少淮笑笑,一旁的吴见轻充当学生,帮老师解释道:“制乐篇记载,宋景公时,天遇荧惑守心,问星司如何解,星司说可以转移给国相,宋景公说国相是肱骨之臣,不可。星司又说可以转移给百姓,宋景公说,无民何以为君,亦不肯。星司最后道,岁收不好也可化解,宋景公认为,民饥必死,君不独活,于是决定听天由命。”

“最后如何?”燕承诏好奇问道。

吴见轻正欲答,裴少淮拦住,把书卷递给燕承诏,道:“叫他自己看。”

石桌上静静放着的书卷,仿佛在嘲笑燕承诏。

燕承诏既不翻看书卷,也不恼怒,而是举起那坛酒,拔开了坛盖,道:“喝酒。”

裴少淮不再逗燕缇帅,将记载的后半段道出:“宋景公自省修德,怀仁天下,星司道,上天必闻君主之高德。果不其然,当夜荧惑星退避三舍,预兆宋景公延寿一十一年。”

燕承诏倒酒的动作顿了顿,明白了皇帝的深意,他瞧向裴少淮,张了张嘴没说出声,大抵是觉得这“史书”写得像话本子罢,随后摇摇头,一边继续倒酒,一边怨道:“一句话的事为何不明说?”还要他带一本书来。

“燕缇帅好大的胆子。”裴少淮打趣道。

倒了两盏酒,燕承诏转向吴见轻问:“小郎能不能喝?”

“凶神恶煞”的镇抚司缇帅亲自给他斟酒?吴见轻先是愣住,面露犹豫,很快又点了点头。结果满满一盏酒摆在他跟前,吴见轻才抿了一小口,就辣得直吐舌头。

燕承诏端起酒盏,由此又想起一事,他道:“险些忘了,皇上说,你送他的白瓷茶盏……不小心摔了,问你家中还有没有。”

有倒是有,有七个那么多。

但裴少淮想到府中家人、想到妻子在殿外跪到半夜,心中直生闷气,应道:“没了,绝无仅有,只此一个,摔了就没了。”

燕承诏看出了裴少淮的情绪,不好劝慰什么,只好陪着他多饮几盏。自古忠孝难两全,若想成功设局,知晓的人越少越好,属实无奈。

纵是金波玉酿也不除忧,裴少淮只想尽早拔除“稗草”,早些回家。

两人边饮边谈。

“饶州府的人马,快入京城了罢?”

“已经在河间府外停下了,只等皇上传召。”燕承诏道,“人还未到,给众位高官的拜帖先到了。”可见燕承诏对这位淮王的印象也不甚好。

裴少淮的目光并不在淮王身上,但他知晓,淮王入京祝寿必定是个契机。

他算了算时日,黄青荇入职宝泉局已数月,遂道:“银币之事,也该到收线的时候了。”

燕承诏:“南直隶周边各府,都安排人暗中盯着了。”

就等对家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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