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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白玉无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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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嬴阴曼去找许秩。许秩的小厮既明带她到听风苑书轩门口,只见房门紧闭。

许秩喜欢明朗通透,他的听风苑也少有闲人扰他,故而听风苑总是门户大开,无论是闲时还是读书时。偶尔还能听听苑中的鸟鸣,算是另一份意趣。

今日怎么一改往日作风?

嬴阴曼没有细想,顺手推门,却没推开。

锁了?

嬴阴曼奇怪,目光所及之处,秋千旁的窗户,却是开着的。

关门开窗?

嬴阴曼顿解,冷笑一声,对既明说:“踹开。”

许秩本事了,敢给她下马威了。

“啊?”既明以为自己听错了,哪有一上来就踹门的道理。

“我说,”嬴阴曼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给我踹开。”

话音刚落,门已经从里面打开,现出许秩挺拔的身影。

一扫进宫赴宴时的严肃装扮,此时的许秩,发髻束起,只缚着一根长长的青色发带,飘在身后,端正中又带一点风流随意,面色却谈不上平和,“不会敲吗?”

“我可没答应你关了就要敲。”说着,嬴阴曼往前走了半步,却不见许秩让开,像面墙一样傻愣愣地杵在门口,堵着不让她进。

嬴阴曼眼框微眯,浮生些微不悦,思索了片刻,狡黠一笑,作势往里面偷看了一眼,凑到许秩耳边轻声问:“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我不能进去看?”

“嬴阴曼!”明明知道她是激将,许秩还是忍不住吼她。

他被她气得怒火烧肝,还没消呢。

嬴阴曼也学许秩板起了脸,冲他发难:“许秩,你竟敢直呼我的名字。”

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称名道姓,否则,即是轻蔑。他们的关系,显然不是前者,何况她是大秦最为尊贵的公主。

“你不也连名带姓叫我吗?”他们这般,也不是第一次了,许秩不以为意,“若要人敬,必先敬人。”

“我是君,你是臣。我可以,你不可以。”一如她的行事作风一样霸道无理。

“我并没有入仕。”

“迟早的事。就算不是,‘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的书……”说时,嬴阴曼贴到许秩跟前,四目相对,逼视着他,戳了戳他的腹部,“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嬴阴曼的生母妍夫人,是咸城当年有名的美人。嬴阴曼肖似妍夫人,亦是容貌姝丽。而她的眼睛,许秩觉得其实更像她父亲一些,桃花伴凤,柔情而不失锐利。笑时柔情多些,不笑时锐利多些。

许秩不喜欢和嬴阴曼对视,尤其是不喜欢和似笑非笑的嬴阴曼对视,就像现在这样。

太近了……

许秩被逼得连连后退,搭在门上的手顺势松了,索性不再挡她,转身要回书案边,却没听见嬴阴曼跟进来的脚步声。

许秩回头,听见嬴阴曼问:“你就是这么迎接本公主的吗?”她要进时他不让,现在,她要他求着她进。

他又哪是那么容易就折腰的,懒得管她,自己进自己的,“爱进不进。”

“是吗?”嬴阴曼却没有半点生气,反而莞尔一笑,慢悠悠地从袖中拿出一面黑绢,“我今天是带着旨意来的。”

秦王的旨意,他敢不迎吗?

“……”许秩顿足,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十分郑重地冲嬴阴曼作了个大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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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阴曼原本没有计划今天出宫,但是终南来寻她,问她是不是要去找许家小郎君。

终南贴身服侍秦王多年,见他便知秦王有旨。

嬴阴曼一时摸不清终南的来意,只问:“您有什么交代吗?”要她去她便去,不要她去她便不去,她向来是听话的。

“公主折煞老奴了,只是王上有一物让公主带去给许家小郎。”终南交给嬴阴曼的,正是她手中之物。

许秩可以不为她这个公主折服,但不可以不折服于王权。嬴阴曼有点懂得了,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羡慕那个位置了。

虽然许秩这个礼不是行给她的,嬴阴曼还是很受用,大摇大摆地走进书轩,坐到许秩的座位上,让他只能站在一边。

书案上满是摊开的书,还有零零散散记着文字的纸,随便扫一眼,全是许秩拟的题目,大多被他否决了。

他真是一点都不躲懒,明明和他说过了不用操心。

嬴阴曼摆了摆手,示意她的侍女放下食盒,对许秩说:“喝了吧。”

只见侍女端出一碗甲鱼汤,许秩不解,“这是什么?”

“给你下火的,”嬴阴曼一边扬着手里的丝绢一边说,“王上让我带来的。”

许秩和嬴阴曼打过这么多年交道,心眼也多了一点,虽然没占过几次上风,但是一眼捕捉到了她话中歧义。

她的话和动作配在一起,会让人以为汤也是秦王让她带的,实则她后半句说的是绢。一旦嬴阴曼开始打哈哈,绝对另有所图,秦王也不至于这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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