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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同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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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慕泽觉得这几天的生活美好得不真实,自己好像变成了童话里的快乐王子。

他说不上来慕烟对自己的感情,从前他觉得自己是一个骄傲的人。但他的傲骨在慕烟面前,每一次都被狠狠打落在地。

年少的时候,他常常代表学校去参加辩论比赛。那是一次有关人的本质是自由还是束缚的辩题。

慕泽是反方四辩,带领队伍一路过关斩将,直到对方四辩引用了卡夫卡的一句话:

“人的本质说到底是轻率的,天性像尘埃,受不了束缚;如果他把自己束缚起来,不久便会疯狂地猛烈挣脱束缚,把长城、锁链以及自身都扯得粉碎。”

那一刻,慕泽脑海里浮现慕烟的脸。他骤然失语,慕烟是他的束缚吗?还是爱上慕烟这件事本身才是他的束缚,但那又如何,他心甘情愿将自己粉身碎骨。

慕泽蝉联了两年的冠军之后,第一次落了下风。不是他实力不济,因为他不想赢了。

他荒唐地觉得如果自己赢了那场比赛,他就会失去慕烟。即便二者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但那时候敏感如他,固执地将周遭的一切与慕烟挂钩。在所有选择之间,他永远优先选择慕烟。

这段时间两个人疯得太过,慕泽很不幸地感冒了。

嗓子火烧火燎,跟吞刀片似的。

慕烟去还在电台上班没回家,慕泽从蓝莓之夜回来,撑着脑袋拉开客厅桌柜的药箱,他翻找了一下,才在里面摸出一盒消炎药。

他撇了一眼,正要合上药箱,发现里面有一盒帕罗西汀,慕泽皱眉,他已经很久没吃药了,啪的一声,药箱被合上。

慕泽转身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早上烧的水,现在早已两天。凉意入喉,让他脑子一阵激灵,忽然,他浑身僵硬,呆在原地。

他的药从来是放在床头柜里的。慕泽转身重新打开药箱,将那和药的分量和日期看了又看,一双手微不可见地轻颤。脑海中排列出一个清晰的认知:那盒药不是他的。

那会是谁呢?还能是谁呢。

慕泽如坠冰窖。

慕烟,和我在一起就这么痛苦吗?他好像听见快乐王子的心碎成两半。

他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她做爱时候偶尔的走神,深夜无意识呓语出口的阿湛,还有那盒帕罗西汀……

慕泽连续几天都早出晚归,两人见面时间比从前还少。以前无论慕烟去到哪里,他几乎都形影不离,粘人得紧,一天到晚微信和电话的次数频繁,可——

慕烟翻了翻安静的手机,她忽然意识到,慕泽似乎在有意无意地躲着她。

她要找机会和慕泽好好谈谈。

她终究是没能和慕泽好好谈,因为他根本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她。慕烟终于忍无可忍,男人都这样的吗?得到了就不好好珍惜?

她跑到蓝莓之夜将人逮了个正着。

但看到台侧落寞地擦着吉他的慕泽,她一腔怒火忽然就发不出来了。慕烟随手拉了个酒保小弟,“你们老板怎么回事?”

酒保小弟疑惑了一秒,才认出慕烟,“烟姐啊,你说ist啊,他最近都这样,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酒保凑近她耳畔,以一个八卦专用的姿势,“我猜他是失恋了,昨晚我还听见他喝醉了嘴里念念有词,说什么‘她不爱我,她只是同情我,是我要的太多……’之类的话。”

酒保摸摸下巴,笃定地看向慕泽,“我猜得准没错,啧啧,没想到ist这种天菜也会别女人甩,我说……咦,烟姐……”酒保还没八卦完,慕烟早已离开,走到慕泽身后。

“最近很忙吗?为什么不回家。”来人从背后勾住他的脖子。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不用看,光是味道和声音就足以辨认身份。

慕泽声音低沉,“酒吧最近生意还不错,对不起。”

慕烟亲亲他的耳垂,“傻子,我想你了。”她的手不安分地钻进他的衣服。背对着舞台,又加上冬天的棉衣很大,谁也看不见她作乱的手,除了当事人慕泽——身体的反应总是一蹴而就。

慕烟在他耳边不住地吹气,“不光我想你了,这里也想你,还有那里……”她握住他的手从胸乳往下游走。

慕泽立刻把手从她手里抽出,声音紧了又紧,“别这样,还在外面。”

慕烟失望地站起叹气,“这样啊,看来你一点儿都不想我,那我还是不要讨人嫌了,走了。”

慕烟整了整裙摆,踩着高跟鞋出门,没有分毫回头的意思。

慕泽停滞了两秒,嘴里骂了一句草,便掏出钥匙丢给酒保小弟,“先走了,记得关门。”

酒保小弟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在眼前。唉,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呢。

慕泽一踏出蓝莓之夜的门,便慌乱地四处张望起来,拿出手机拨通了慕烟的电话,显示无人接听。

繁华而喧闹的街道,晚风越过,霓虹闪烁。灯火影影绰绰,人流来来往往。车水马龙间,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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