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 / 3)
知道,这趟差事,会不会有危险?”她抓着他的衣袖,表情有显而易见的忧虑。
顾文堂神色顿了顿,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和地笑:“你放心吧,我有武艺在身,又有众多护卫,不会有什么事的。”
却并未对她的问题正面回答。
晏安宁的一颗心就沉了下来。
带的人手多,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这往往也说明了,需要他应对的对手力量亦是十分强大。
他并未直接回答,却也回答了一切。
想了想,她从怀中拿出了路上经过一座寺庙时求来的平安符:“……带着吧,兴许是有用的。”
顾文堂便垂眼见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诸多琐碎事,无一不是盼着他全须全尾平安归来的准备,这样的温香软玉,不日便将成为他的妻了,他又何尝不愿早日回京,与她完婚呢?
忍不住轻啄她光洁莹白的额头,紧紧握着她的手道:“……放心,我惜命着呢,至少,不能在阴曹地府瞧着你嫁别人。”
这话是玩笑话,但从前都是晏安宁拿来故意逗弄他的,他自个儿一向不爱听这样的话——这人生性霸道,不过是生了张儒雅随和的皮相,拿话激一激他都是要跳脚不愿的,更何况由他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看来,这回的差事是当真危机四伏。
头一次,晏安宁很想不理智地拽着他的袖子要他不许走,装成市井小妇人,不要夫婿觅封侯只要花前月下一双人。
但她也再清楚不过,那也是他想做的事情,她不能那么自私。
顾文堂将她的神色尽皆收于眼底,默然地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实则他和魏延的每一次交锋,都有流血和伤亡,连他也不能确认,下一次死的会不会是他自己。但是一如安宁的心病是晏家的人一般,魏延,就是他常年以来挥之不去的心病。
更何况,即便他坐视不管,对方也没打算放过他只奔着皇室去。
她即将嫁给他,成为顾家的人,他就更加不能让她生活的地方存在一丝一毫的危险。
不舍地将她朱红的唇亲了亲,才整理衣冠起身送她上马车,待得佳人远去,顾文堂便肃了面孔,吩咐徐启等一干人等准备行囊,晚间便出发。
顾文堂离开江陵后,晏安宁的生活便重新变得单调起来。
她面上答应了宋家的亲事,宋家对于这门亲事的紧迫程度也让她颇为意外。不过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两家便走完了婚礼前的一系列流程,宋家送来的丰厚聘礼也是让晏家在江陵城狠狠出了次风头。
期间任盼芙听闻消息来找了晏安宁一趟,话里话外都是规劝她不要想不开为了钱财去嫁宋镇,到头来只怕要沦为他们一家子的老妈子,末了也不知是为谁辛苦为谁甜。
晏安宁诚恳地道了谢,却也并未对她道出内情,只道是需要好生考量,便将人送上了去江州府城的船。
——这件事到底非同小可,她并不想将任家的人也牵扯进去。
能用到一个南莲居士来帮她,任家的恩情已经足够让她感激了。
婚事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晏安宁作为新嫁娘便也不能轻易地出门了,每日都是窝在府里绣嫁妆——实则她并不愿意亲自动手做什么待嫁的绣品,只对晏家的人推脱她绣活儿不好,让晏樊给她找了几个手艺瞧着相似的绣娘帮她绣。
知道内情的班妈妈早跟着成氏去了庄子上,余下的储妈妈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一时间府里倒也没人敢说嘴什么。
人人都说,虽说这大姑娘嫁的人年纪大了些,但宋家的家底是真的丰厚,等大姑娘嫁过去,在辈分上高那些公子一头,若是一直得宋员外的青眼,日子过得也不会差。
两个月的时间,府里的风言风语便彻底转了个向。
晏婉宁每日也不再外出走动了——在江陵城的一众贵女闺秀面前丢了大脸,没有个一年半载,她都没什么勇气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但她并不觉得有多气馁,精气神儿反而一日高过一日。
晏康这一日一时兴起放下恩怨来看她,只当是严家人依旧不计前嫌地赶在晏安宁定亲后上门来求了亲,让晏婉宁的心情有所疏朗。又见她待自己也客客气气的,再也没耍什么小性子过,心间越发觉得满意愉悦。
宋家的婚事如今已经板上钉钉,总不好再让外人说他们苛待先头江氏夫人留下的嫡女,所以他便在满城刻意传了传类似的谣言,为的便是让那嫡长姐安心出嫁,别再闹什么幺蛾子。
他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趁着宋家迎亲的机会,他就可以让灌醉了宋员外狠狠地坑宋家一笔!
这和姨娘的打算并不相同,但对待晏安宁这个非一母同胞的姐姐,他并没有过多的怜悯心思。
他二人心知肚明,他们是敌对的关系。既然是敌人,便也无需为对方留什么颜面了。到时候宋员外反应过来之后,即便是杀了晏安宁,也不关他什么事了。说不定,他还能借此机会,用她的死大做文章,逼迫宋家让出更多利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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