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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我们分手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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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报案那个啊,南市的公子哥,有钱有势,大城市不住,五一跑来我们这穷乡僻壤采风。”

这对话让猫在荒草丛的吴奇凤听得一清二楚,夜间风大他冻得浑身僵硬,田田的血像不要钱一样地冒,搜寻的声音渐渐远去,田田的最后一句话是爸爸我冷。

吴奇凤的手指颤抖着去探田田的鼻息,已经没气了。他不知道调整了多久情绪,被风刮了多久,直到眼角冒出的眼泪都风干了,他沉闷地往女儿小书包往外掏出那些赃物,有手表有首饰,金的银的都俗气得厉害,配不上他的女儿,直到从中翻出一条细白圆圆的珠链,应该是珍珠,他往田田冰冷的手腕上套,轻轻说了句:“血债血偿。”

南市的公子哥,吴奇凤知道是谁,他还看过他的身份证,南市福田区香蜜湖街道。他还在那个女人的手袋里看到过一张医院的化验单,上面显示她怀孕了。

周明的女人怀孕了。

他会让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是啊,血债血偿。

……

还是昨晚的镇医院,急诊科的大夫正在换班,讶异这一男一女怎么又来了?病床载着昏厥的黄珍珠往里走,医生了解情况后让周明冷静,先去缴费。

从处理室出来,医生查看过黄珍珠后就不像刚刚那般和颜悦色了,绷着脸皮:“谁是病人家属?你吗?你是她男人还是什么?”

周明承认:“是,我是她男人。”

医生没好气:“她怀孕了你知道吗?”

周明颔首:“知道。”

听得一旁的郑婺绿睁大了眼,黄珍珠怀孕了他还这样?这下他对合伙人兼好友的斯文败类、人面兽心的程度又添了一层认识。

医生继续说:“她怀孕了,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严重贫血,也没有注意休息,操劳过度,身体撑不住,叭的一下就倒了。你怎么照顾的?你是不是没让她吃饱过?”

医生边往病历上写字边叹气:“从医十年,我还没见过这么严重的。先给她打吊针,你出去外边小店买点粥,清淡点。”

郑婺绿识相,让周明陪黄珍珠,他出去买粥。

病床上,乌黑的长发伴着发白的枕头被单,黄珍珠昏迷着,整个人轻飘飘的,周明凭空生出一丝怎么也抓不住她的感觉。

前来打吊针的护士动作熟练,翻出黄珍珠的手臂寻着血管往她手上扎针,她纤瘦的手臂上浮着淡淡青色的血管,扎针时她眉间微微一蹙,他紧紧握着她的手。

护士走后,周明细细打量起黄珍珠,她真的瘦了很多,脸小的跟巴掌似的,皮肤白皙得像纸一样透明,她长期营养不良,严重贫血,细想他就清楚了,八成是为了寄钱回乡下,省吃俭用,估计什么都吞吞口水舍不得吃,加之他在镜绿山需索无度,她那几天情绪不佳也没怎么吃东西。

再到早上,她胃口好了些,往饺子上淋醋被他无心说了一句‘吃这么多’,她就尴尬地冲他笑,放下了筷子。

想到这里,周明一根心像被凭空一只手狠狠攥住了似的,移开眼睛,不敢再去细瞧黄珍珠苍白的眉眼。

这时,郑婺绿拎着外面打包的粥进来了,出于愧疚他不敢看病床上的黄珍珠,对周明说,出去外面,有事谈。

不知过了多久,黄珍珠醒来的时候,病床边摆着打包的粥,病房内空无一人,吊瓶的液体持续输进她体内,她愣神几秒,才知道这是镇医院。

在宾馆,她走出厕所,想着要和周明说来镇医院做人流的事,还没说就晕倒了,一醒来就在镇医院,想来,命运已经为她做了选择。

黄珍珠费力地往后撑坐直起来,瞥见自己未拉上的手袋一隅,露出红红一角,是如意庙发的那张平安符。她鬼使神差地拿了出来,正面纤细金亮的四个字‘有求皆苦’,浸了水,松散地像是随时会散开。

黄珍珠心里一动,解开后发现里头还有字,依旧纤细金亮,自上而下——无欲则刚。

有求皆苦,无欲则刚。

黄珍珠想起和尚向善信们介绍如意庙庙史时说的话——你们看见殿内那尊菩萨了吗?有一千多年,经历了多少朝代,有香火没香火她都平静接受,面容沉静,无有怨尤,人世间什么悲欢离合,恩怨情仇,兴衰旺盛,她都看在眼底,她都不在乎。我始终觉得她身上有股气,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一切过去的前程往事卷着风迎面向黄珍珠扑来,她现在知道那股气是什么了,也知道她的苦、她的惨、她的软弱源自哪里了。她被周明伤得很痛,暗夜里舔舐伤口,鲜血淋漓,她不想再受伤,不想再有‘欲’。

换句话说,她不想再爱他了。

周明进来时扯了扯生疼的嘴角,郑婺绿下手真狠。

病房里黄珍珠已经醒了,对他笑了笑,说有话跟他说。

她这么平静恬淡,像是想开了什么,周明的嘴角顿时僵在那里,浮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有话和他说,一句话瞬间凝结周明正扯着疼的嘴角,他走到床边解开塑料袋,拿出打包的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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