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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又跟顾立一起洗了碗,看着水流落在顾立手上,林偏颜觉得恍惚,自己像是在过婚后生活,新奇又温暖。
嘴角上扬,是幸福的弧度。
出门时,顾立将那个他纸袋递给她说:你的围巾。
林偏颜接过,是那条白色围巾。她点点头,将纸袋随手放在沙发上过久我送你条新的。
怕顾立拒绝又忙说:走了,待会江边可不暖和。说着就伸手拉顾立的手,出了门。
顾立一愣,手微挣,没挣开。脚步跟着她,他低头看她的手,细细嫩嫩的手腕,抓着他的小臂,温热的,软软的。
不习惯,心里又软的一塌糊涂。
他想起今天早上给翟峰打电话,问他跟女孩出门约会要穿什么。那头本来还在睡,听他这话忙从床上爬起,一脸兴奋又八卦:呦,我立哥开窍了不是。
顾立准备拉开衣柜的手一顿:是吧。拉开衣柜,是她约的我。
林偏颜?那头笑得很幸灾乐祸,快开视频,我给你挑挑。
顾立打开视频,镜头翻转对着衣柜划过,屏幕上是翟峰那张阳光痞气的脸,顾立看了会儿才发现他的不同:你唇钉呢?
翟峰摸摸嘴唇,笑得痞气晓晴说接吻的时候老硌着她,我给取了。
顾立一时无语,最近他连头发颜色都染回来了,以前是红色的,又是短发,远远看着像火龙果。现在是开口闭口就,我家晓晴喜欢这个,喜欢那个。有时候两人吵架,最后他都会说一句:赵晓晴,你他妈给老子等着。硬气不了半小时又巴巴去求复合。顾立往往看着他们闹,从不干预什么,虽然那两人都喜欢来找他倾诉。
顾立问翟峰怎么突然变了这么多,翟峰笑着,一脸神秘:因为爱情。
翟峰给他挑衣服:对,就那件。
这个?顾立指尖停在一件橙色棒球服,很丑。是前两天过生时翟峰送的,他说他冷冷的,穿件亮色的压压。
顾立挑眉,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
因为爱情,所以改变,所以心软吗。
两人一前一后下的楼,林偏颜在路边拦了车。
到江边时阳光正好,照得人暖阳阳的。风很大,天很蓝,江面被风吹过,翻起浅蓝色的浪花儿。江边没做什么绿化,这季节江水退潮,江边那几个大石完全裸露出来了,看着有些荒凉,浅滩处有稀稀落落几个人玩着。
林偏颜吸了口新鲜空气,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脑后,和顾立并肩走着。她悄悄侧头看顾立,觉得这刻真是美好极了,反复心动,又害羞,不敢多瞧。
走了会儿,两人撑着安全栏看远处的行船。林偏颜说她渴了,顾立又领着她进了一家便利店,本来是买水的,出来时顾立手里却多了好些酒。结账时他无言看她,一脸危险地盯着她手里的酒,林偏颜没说话,只巴巴瞧着他,像只小兔子。他无奈接过,看了下,都是些果酒,度数不高才结了帐。
两人在江边找了块巨石坐了下来,风吹在脸上,是温暖的,将那些烦心事儿都吹散了。
不远处,有一家三口正在玩闹着,爸爸和孩子在前面跑着,闹着,妈妈在后面用相机拍他们,温馨极了。
林偏颜看得出神,打开酒喝了一大口。她忽然开口说我爸不要我了。声音很平静,简单地叙述。
顾立侧头看她,红毛衣在阳光照射下发出柔光,看起来很朦胧,像梦里。长睫没遮住她眼底悲伤,但嘴角却是勾起来的。
顾立也开了瓶酒,好巧,我爸也不要我。
林偏颜也侧头看他,两个人目光相接,在空中碰撞,片刻后,风又起,两人都笑了。
林偏颜用酒瓶碰了碰他的,两人无言对饮。
咽下酒,林偏颜小心问他:能给我说说你的事儿吗?
顾立低下眼,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像是陷入了回忆,好一会他才开口,声音凉凉的:我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了,只记得他走的时候很决绝,我妈去拉他的手,他打了她一耳光后就走了,头都没回过。
林偏颜心开始密密地疼:那时候你多大。
顾立抿抿嘴唇:七岁?或者还要小一些。第一次与人说这些,那段往事尘封在他心里,积了层灰,拨开是废了些力气跟勇气的。
林偏颜没说话,他又自顾自说着,言简意赅,后来,我妈接受不了打击就跳楼自杀了。只留下我跟外婆。他目光落在远处,颠颠手里的酒仰头饮尽。
林偏颜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看向远处,陪他把酒饮尽。然后也言简意赅地开口:四年前我爸开车出了车祸,他丢了条腿。候间哽着,艰难咽下口中余酒,她才说:我妈走了。
她将空酒瓶放在一边,又开了瓶新的,递给顾立:我爸昨天跟我说他跟外面那女人有孩子了。
顾立接过,喝了一口,看她有些湿气的眼睛:你恨他吗。
林偏颜猛灌了一口酒,也看他:我不知道,应该是恨的。
她好像醉了,眼睛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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