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山脉(四)(2 / 3)
颗好不容易平静的心脏骤然一颤。
翠绿的眼眸填满了不可置信。
指尖所指的尽头,是那长长的,整齐又诡异的无头军队。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是那些曾经在夜晚逗留的人,都变成这种可怕的怪物了吗?这二者怎么都让人无法联想到一起去
陆绫两边来回看了看,疯狂地在心底消化着这惊人的真相。
虽然已经有了些许准备,但那个可怕的想法在得到证实的那一刻,她还是被吓的不轻。
她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利索了。她有很多事情想问,比如这个山脉的夜晚到底存在着什么,无头的生物是怎么来的,几年前吕邱一行人遇到了什么,为什么说伴生物曾经是孔雀
可当那些问题在对上了吕邱狰狞又隐忍的眼眶时,所有的疑惑与震惊都转化为不知所措的茫然。她找不到一句安慰的话语,甚至在这个场景下,任何话都是单薄无力的。
这就是贸然闯入的下场吗?
陆绫注视着远处那混淆在夜色中的队伍,喃喃道,要是我被抓走了,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
吕邱目光如炬,深邃的眸子就像是盯着猎物一样,一直牢牢跟随着无头军队。
愤怒,心痛,不甘,好像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混合在一起,顺着空气蔓延开来,仅仅是呼吸进去就能尝到的悲不可及的沉痛。
有人在进行关于伴生物的活体实验。
阴恻恻的一句话让陆绫猛地转头,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吕邱,企图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这个研究能硬生生剥离出伴生物,我估计,有势力想利用这个得到强大的力量,换上更适合自己的物种链接。
女孩倒抽了一口冷气,光是听到就无法想象的残忍程度。
每一个字她都明白,可连到一起反而就读不懂了。
她仔细反刍着,眉头逐渐加深,正当想刨根问底时,吕邱突然衣袖一挥,眼神划过一丝不容置疑的抗拒。
知道太多对你没任何好处,你没有伴生物,他们应该不会打你的主意,顶多就是被灭口罢了。
可是陆绫睫毛颤抖,双手紧张地捏在了一起。吕邱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被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缠绕着,实在难受,可我还是想竭尽所能做点什么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情揭发出去。
这地藏山脉连通南北国,有人竟在两国眼皮子地下偷偷摸摸干这种见不得人、残忍至极的勾当,很难不让人去揣测它背后更深层的危机。
虽然地藏山脉没有一个明确的归属权,但是想到南国偶尔也有在山脉中失踪的商队,陆绫就无法坐视不管。
你还想做点什么?你能做什么?吕邱抿着嘴,她望着女孩黑色披风下隐约露出的衣裙,褴褛不堪。华贵的材料沾满泥土,白皙的皮肤泛点点红印,这幅模样不难联想她受到了怎样屈辱的对待。
怜悯与同情在这片黑暗中是最大的缺点,它会不着痕迹的侵占你,成为你的软肋。这一年,吕邱早已经把这些扔的一干二净了,心软只会杀死自己,理性与薄情才是生存利器。
吕邱望着陆绫,目光就犹如看自动送上门的兔子。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很遥远的过去,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
久违的躁动缓缓升腾起来,他高傲的神色划过一丝嗤笑,薄唇微张,是因为不做点什么你那身为王室的道德感就没办法得到平息吗?
还是说,你以为你回去将山脉的秘密散步出去,就算帮助了这里的人?
没有伴生物的人与废物毫无区别,如果不是公主的名声,如果不是南王护着你,你觉得你能平安长这么大吗。
三百死侍可都是南王麾下绝顶的杀手,跟着你都有去无回。
自身难保都了,要没遇到我,你以为你能活着出去吗?
质问的话语字字珠玑,锋芒逼人,如炮火般袭来,轰的陆绫内心一阵阵震颤。
她噤声了,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突然如此针锋相对,字里行间全是不留余地的贬低。她下意识的想反驳,可嘴巴张了半天也没挑到能从哪一句开始,委屈感如潮涌至。
是啊,回想起自己狼狈的一天,第一次出王城的一天,第一次离开哥哥独自执行任务的一天。
好像没有王兄的庇护,自己只能不断的把事情搞砸。
一整天的羞耻、委屈、惊吓、积蓄下来,在静谧的月色中,终于化成一丝不甘的呜咽。
陆绫努力眨眨眼,逼退了企图打着转流下的泪水。
吕邱没有再说话,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人。看着她因为过于直白的刺激,羞的满脸通红;看着她因为恶意的揣测,而微微发抖的指尖;看着她一点点用手擦拭脸颊,随后昂起头,保无保留的盯着自己。
那一刻,皎月洒在了她的面庞,混着斑驳的泪痕,惊采绝艳。
当然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你在这里这么久了依然没有出去,说明进展缓慢,需要帮忙,而我就是这个桥梁。风吹动了陆绫额前的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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