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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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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阖着眸子,并未往这边看来,不由得笑道:“火盆里有炭,炭灰色黑,还有原先烧过的纸钱,混在一起,旁人没那么容易看出来。”

她有些好奇,不禁问道:“你为何一人在此处,没人陪你来么?”

二人并不相熟,除了那日的偶然之外,便再无旁的会面,但施玉儿却觉得,此人虽然眼盲,但心却不盲。

沈临川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思考着是否该回答她的问题,两个呼吸之后,他才缓缓说道:“施诚陪我来寻一些过两日上课要用的书籍,找到后他去找管家在册子上登记,我便在楼上等他。”

“将你一人丢在此处,他倒是胆大。”

施玉儿轻笑一声,望着自己柔嫩的指尖,又抬眼看木门雕花之上透入的薄弱微光,选择告诉他这个事实,轻声说道:“门被锁上了,你或许要和我一起被关上许久才能出去。”

话落,她侧首,看沈临川正襟危坐的模样,见他衣襟平整,容貌俊美,光是坐在那儿便好似鹤德流光,令人敬仰。

他的左手始终握着那一根木棍,双目微垂,有聚焦般落在前方的地面,此时微向左侧首,听她说话。

“他们为何关你?”

分明好像是关心的话语,说出来也似冰冷,但这大抵也不是关心,或许只是好奇而已。

施玉儿轻笑一声,有些局促般揪了揪自己膝上的裙摆,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轻叹一声后才说道:“哪有那么多原因,总归是我不对罢了。”

她本想做出一副无谓的模样来给这位教书先生看,可竟然忘了此人眼盲,看不见她面上的故作轻松,只能听见她语气里的哀怨与不甘。

那又轻又细的哀怨如针,又化为线,在四周萦绕。

施玉儿下意识去看他,见他没甚么反应,才又回了眸子,继续望着门上的麻纸发呆。

已经快到午时,她被关了将近一个时辰,也不知这教书先生被关了多久,是被忘了还是如何。

火盆内的火又只剩下浅薄的一层,施玉儿不敢再拿书来烧,只能环抱着自己的胳膊,斜倚着椅背。

此处太过阴寒,她努力的蜷缩着,却还是忍不住牙关打颤,最后又蹲下身来,坐在火盆旁,汲取着最后的微弱热意。

忽然间,窗上传来两声轻轻的敲声,林子耀的声音响起,“玉儿表妹,我给你拿了吃食,还有炭,你且先用着,姨母再过两个时辰也就放你出来了。”

他踩在一片湿泞的枯叶之上,本想再说几句软话,最后觉得自己再三此番实在是有失颜面,犹豫片刻将东西放下后便又离去。

听见脚步声消失,施玉儿便起身将窗外的布包与篮子里的木炭拿进,比起在此处冻出个好歹来,她更宁愿接受林子耀的东西。

篮子里的炭丢进去后,屋内的温度便渐渐开始升高,她将布包打开,露出里面两个洁白的馒头来。

施玉儿拿了一个馒头后便将剩下一个递到沈临川面前,“我只吃得一个馒头就饱了,你也吃一个。”

她实在是饿了,也不管沈临川如何反应,便小口咬着馒头吃了起来。

这馒头不是方蒸出来的,并不松软,而是有股淡淡的油烟味,有些冷硬,吃进嘴里掉着细细的渣。

她吃的有些急,又没有水可以润嗓,一时不慎噎了一下,咳到面色涨红,好不容易咽下去,竟然没了再吃的兴致。

“你是因为他才被关进来的?”

“嗯?”施玉儿转头,见他将馒头揪下来一小块放进嘴里,仿佛方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一般。

“是我做错了事……”

她担心自己说错话,心中分明想要将苦闷一股脑的倾诉在无人的角落,可待到真正有人问起时却又如哑巴般没了言语。

她太懦弱,太胆小,却偏又倔强,怀揣着渺无的期望,信人生总不该一直这般艰难。

施玉儿红了眼,这话并不是她的真心,她哪里做错过什么事情,她生如浮萍随波逐流,哪里有资格去做错事。

这句话说出来底气不足,她知道自己若是顺了林子耀的心意,那定然不会过的如现在般艰难,可她不愿,她宁愿面对真实的险恶也不愿见虚假的情意。

沈临川握着掌间冰冷的馒头,将最后一口咽下。

他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他看不见任何的光亮,却莫名能够想象出此时身侧人轻蹙的眉间与嘴角的苦涩。

世间经受苦难者几何,可他不是菩萨,并不能渡人。

他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教书先生罢了。

沈临川思量片刻,听火盆内木炭燃烧的声音,半响,才沉吟问道:“可你真的做错了么?”

闻言,施玉儿惨淡一笑,蓄在眼眶中许久的泪珠无声滑下,搁在膝上的馒头滚落在地,“是啊,我何错之有……”

作者有话说:

好想快点看他俩好上哈哈

“我何错之有……”

施玉儿一时间哽咽到不能出声,这些天来积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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