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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念经人 第18(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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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或许觉得山上日子清苦,天天劳作,打坐念经枯燥无趣。

他却甘之如饴,道藏典籍记载的那个世界,神秘而多姿多彩,是他终生向往。

心愿有别,追求志趣不同,走的路自是不一样。

福生无量天尊!

好自为之

听得二师兄重归仙灵观,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老瘸子才不讲究什么食不言,他扯着二师兄和驼子,多喝了几碗高粱烧酒。

张闻风不扫他们的兴致,陪着饮了一小碗。

三碗烈酒下肚,老瘸子那个意气风发,跛脚半踩着条凳,双手撑在桌子上,红光满面。仿佛回到闯荡江湖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快意年代,声音洪亮,翻着他那本卷边的老黄历。

人老了喜欢讲年轻时候的得意事迹,每次还要从头讲起。

众人早就听得耳朵起茧子,耐着性子边吃喝边听着。

吃饱喝足,张闻风起身拍了拍驼子肩膀,留下二师兄这个老好人听瘸子吹水。

反正只要有一个人听,瘸子便不会减兴,能短暂活在自己的热血江湖世界里。

夜色已暮,天边还有一抹迟迟不肯消退的残红。

“风哥儿,有事交代?老瘸子喝了点猫尿就喜欢翻古絮叨,平时他不这样的。”

驼子脸上笑呵呵,仰头替瘸子解释一句。

张闻风穿过晒麦场往东边树下走,待驼子跟上,他如同平常谈闲:“驼哥,二十六日下午,你带着鲁金忠在后院逛了一圈,是吧?”

二月只有二十八天,其实他来到这个世界,总共才三天。

期间发生了好多事情,以为过去许久一样。

驼子脸色一僵,他不知观主如何知道此事?

那日下午观主去了镇上药铺子,需要挑选几味制香材料,交给他和瘸子办不放心,他们两不识货,每到月底左右,观主都会下山一趟。

他在道观种菜种地,有时间经常回家,他不像瘸子老光棍一个,以道观为家十多年了,他有家有口,道观干活只是补贴家用。

以前相熟的道士鲁金忠碰到他,说想念在道观的日子,希望他能通融一下,寻个观主和瘸子不在的日子,去山上转一转,怀旧了却一番心愿。

看在一颗银豆子份上,他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就答应下来。

提前告知鲁金忠上山时间,把瘸子支去后山菜地,他带着鲁金忠在山上后院转了转,没让鲁金忠进正殿烧香,担心被瘸子回来撞破,瘸子性子耿直,有时候不好说话。

前后不过半炷香时间,鲁金忠什么都没做,匆匆上山一趟就离去,还叮嘱他不要告诉观主,免得引来责怪。

现在观主言之凿凿追问此事,也不知是怎生知道的?

驼子自知理亏,讪笑解释:“观主,是我一时糊涂,让他上了一趟山,但请观主放心,我看着他寸步都没有离开,他只在后院以前他住的茅屋附近转了转,连门都没让进。”

他聪明地把称呼改了,听出观主语气中的不善。

张闻风心中呵呵,脸色冷下来:“鲁金忠已经死了,三月初一,也就是昨儿个凌晨五更天时候,死在禾溪镇南面的田间地头。”

驼子吓得“啊”一声后退几步。

他在张家庄自个家里办喜事,昨天下午听客人说过几嘴,传得很邪乎,镇上有人撞鬼死了,死得很凄惨蹊跷,那人自个把自个掐死了。

他当时不知死的是鲁金忠,抬头惊恐地看着以前认为人畜无害,可以随便糊弄的年轻观主,莫不是……

张闻风没看吓得脸上变色的驼子,问道:“他当日在后院,是不是问过你,我现在住哪座茅屋?”

驼子已经不敢乱说话,“啊”了一声,他发现自己的嗓子眼似乎堵住,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忙使劲点头咳嗽几下。

张闻风仰头看天,道:“鲁金忠知道我的住处后,他装着下山,其实又返回来,翻墙进了后院,在我睡的床榻做了点邪术手脚,他想做法害我,怎奈道行不够,遭了邪术反噬,便死了,案子详情是我从城里听来的信,过几日便会结案。”

转身离开,叹息声幽幽传来:“驼哥,你坏了道观规矩,我不能留你,看在师父面子上,过往一切我不想追究,你收拾东西自己连夜回家去,好自为之,若是在外面乱嚼舌头,我会找你。”

话说完,人已经走远了。

驼子惊吓交加,哪敢多言半句,他腿软得不行。

乡间夏夜,大树下纳凉时候流传的道士斗法传说,邪乎恐怖,大家没有亲眼见过,半信半疑的兴致勃勃争论颇大,老一辈则言之凿凿深信不疑,年轻人不信的居多。

到此刻,驼子才知道这世上真有超乎想象的厉害人物。

观主一句“好自为之”像石头压在他心头,压得他气都喘不过来。

好大一阵,驼子恢复一些力气,撑着沉重的双腿,摸黑回自己住处收捡包裹。

他心中暗悔不该贪那死鬼一颗银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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