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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一信勾魂千斤重(上)(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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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刘希淳与母亲正在厅内享用早点,日常中简单平凡的天伦之乐,却让相依为命的母子俩享受在温馨愉悦的氛围中。

忽然,王府管事老欧匆匆忙忙地走入厅中。老欧年近天命,人高马大,虽然生的孔武有力人却是亲切和善。老欧发妻早逝,育有一子唤作欧田,今年也十五岁了,从小便随父亲在广陵王做事。

刘希淳幼时还在广陵的时候,老欧就已在广陵王府当差了,也算是从小看着他长大,因此王府上下对他都是尊敬有加。

此时见平日稳重沉着的老欧有些急躁,刘希淳放下手上的玉箸,问道:「老欧,这一大早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欧将手上信封呈予刘希淳,接着道:「少爷,刚刚有名姑娘将这信封交予门口家丁,神情慎重地嘱咐要亲手交到您手上。」

他顿了顿后继续说:「那两个门子不知手措,便先将信交给我。慎重起见,我询问了来人的面貌衣着,想找出一些端倪。他们俩说来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容貌绝丽,谈吐不俗,却似乎是外地来的。又说后面跟着六七名姑娘。我想应该不是简单人物,拿着信便直奔您这来了。」

刘希淳看着手上的信封,五字「广陵王亲啟」清新飘逸,却似是女子笔跡。

京中虽然甚多官家小姐也写得一手好字,但论翰墨水平,除了紫嫣公主外无其他女子可及得上。但是紫嫣字跡娟雅秀丽,这字却是疏朗清逸。认识的人中他想不起来这究竟是何人的笔跡,便拆开了信封。

只见信上写道

刘公子希淳台鉴:

王爷高谊厚爱,妾身铭感不已。

眾里寻君千百度,何须回首,醉人簫声已于月夜星斗间徘徊。

何奈妾位贱人轻,自知洁玉碎瓦终无果,寧留动容旧梦在心头。

花会败,人会逝,无人会知香魂散。意外邂逅,却匆匆,没

有誓与盟,只有琴与簫,凭空,一场空。花开是缘,花落是劫,

燕城情缘燕城尽,今世无缘来世修。相遇是场美丽的梦,我却无

法作那一醉方休的梦中人…

洛霞谨致壬子年三月十五日

刘希淳一遍又一遍地默视着这封信,心想:「原来,昨夜那大胆的表白,竟只是最终的诀别曲,如烟花般绚丽却又短暂…」

虽然短暂,转瞬便飞灰湮灭,但确已深刻地在彼此心中留下永恆的印记

正当刘希淳惆悵不已时,薛氏忽然道:「淳儿,这信究竟是谁寄来的?我见你痴傻地望着这信纸这么久,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刘希淳连忙道:「娘,没事的。许久不见的老友修书前来,感触良多罢了。」

薛氏哦了一声也未再多问,这孩子自小有事便都藏在心里。他若不想说,多问也无益。

这是刘希淳从小到大第一次对女子有这么深的情感,十九年来,他的生活便是国事政事军事,间暇时便是读书吹簫练武,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这些日子给他心里带来那种异样的感觉,从未体会到的兴奋及紧张,让这个大男孩彻底沦陷了。

两人相识虽只短短半年,不过志趣相投,甚是契合,刘希淳对薛氏说是老友其实也不为过,不过其中千丝万缕应当只有局中人可领会吧。

晓夜长,月如霜,落瓣殷殷扣西窗,休扰细细妆。柳丝黄,春幔香,两处间愁万里藏,一别经年长…

春意蓬勃,一辆马车正缓缓行出北京城的城门。

城外,官道两旁种满了柳树,清风徐徐,柳枝随风轻摇,恍若翩然起舞的窈窕淑女。

车内,金陵眾妓兴高采烈地谈论着此次京城之旅的所见所闻,却见洛霞恍若未闻,就这么坐在窗旁,直直地望着车外的景致。

洛霞正妄自出神,却听一旁的汐羽忽然道:「洛姊姊,怎么啦?从刚刚便不发一语直盯着窗外,这外头有甚么稀奇的东西吗?」

湘沫在一旁嗤嗤地笑,低声道:「刚刚外头肯定有俏郎君经过,这京城里的少爷就是不一样,生的一个比一个还要俊…」

她还没说完便被汐羽敲了头,汐羽撇撇嘴道:「你这个春心荡漾的小妮子,这再俊难道还会有我们洛姊姊的淳公子俊吗?」

两女正兀自斗嘴,却听洛霞咦了声,转头向她们道:「你们觉得,这窗外的景色如何?」

两人立刻停了下来,汐羽伸长了脖子,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嫣然笑道:「天街小雨润如酥,细雨绵绵,野花儿含苞待放,这京城的春天虽然来的迟,但真是别有一番景致啊!」

此时马车正行经一座小桥,桥旁整齐的垂柳摇曳,煞是好看,时不时传来了啾啾的鸟鸣声,湘沫也道:「这春天可真是到处充满生机,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春鸟啼鸣,绿丝荡漾,当真是绝胜烟柳满皇都。」

两个舞妓不愧是受邀来京城的名妓,诗情雅意,随口便把窗外的春景描绘的生动逼真。

却见洛霞望着窗外朦胧的春色,叹道:「灞桥折柳,离情依依,这早春的景色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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