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_71(1 / 3)
皇后的手上一直捧着茶杯,缓缓摇晃着,惬意地嗅着茶香,听了燕生的问题也不立即作答,将那茶吹凉了轻啜一口之后,方才开口道:“燕府这茶竟是比皇宫里的还香。”
燕府的茶比皇宫的香?这话听起来可一点儿都不像是赞扬啊。燕生依旧半垂着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惶恐,不冷不热地答道:“皇后谬赞。”
皇后的眼神一晃,低头将茶杯放在身边的托盘上。面对当朝皇后却不显局促慌张,更没有丝毫谄媚讨好之态,这燕家家主果如宁儿所说,是个不好应付的人。正直的人总是不好应付的,正直却还有钱有势的人就更不好应付了。
“我今日来,实际上是来向燕家主告罪的。”思量再三,皇后决定对燕生采取怀柔政策。
“草民惶恐,不知皇后所言何意。”燕生微微转身向皇后,弓身俯首,镇定平静的声音与他所说的惶恐完全不相符。
“燕家主不必如此。”皇后宽厚一笑,虚抬右手,示意燕生可以直起身子,“今日我只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来替我那顽劣的儿子向燕家主谢罪。听宁儿说,前些日子太子与令郎起了争执,一时冲动误伤了令郎。太子是个直性子,太过坦率反倒是容易让人对他产生误解,伤了令郎太子也十分愧疚,只是圣人得知此事之后大发雷霆,太子正被罚闭门思过,实在无法登门道歉,便由我这个做母亲的替他来了,希望燕家主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太子计较,也莫要与左家计较。燕家乃是百年巨商,断不会不给左家这样的小门小户留活路吧?”
“草民不敢。”燕生先将这客套话说了,而后才开始思考皇后所说的话。
皇后所言之事定是在说前日五郎与太子斗殴一事,可那件事怎么会传到皇帝耳朵里去?难道是太子自己抖出去的?不,虽然太子的残暴鲁莽和心高气傲降低了他的精明,可也不至于连什么能跟皇帝说什么不能跟皇帝说都不知道。既然不是太子自己抖出去的,那这事儿是……九皇子捅到皇帝那儿去的?五郎给他出的主意?至于皇后最后一句话暗指燕家近来抢了左家生意一事,燕生只当没听到。
“作为赔礼,我可以答应燕家主一个要求,无论燕家主是想要金钱还是地位,亦或者燕家主想让燕家成为皇商,无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燕家主,只要燕家主肯原谅太子。”皇后特地将“原谅”二字咬得很重,使得这普通的两个字听起来有几分特别。
燕生抬眼瞄了皇后一眼,又立刻收回视线。皇后今日是来警告燕家不许再阻太子的路,还是来替太子收买燕家的?是要直接拒绝还是将计就计?燕生盘算一番,才开口答皇后的话。
“犬子受伤实属意外,与太子无关,倒是犬子无状,冲撞了太子,还请皇后殿下恕罪。”燕生叩首,语气里分辨不清他这话里有几分真心。
燕生这一叩首,皇后反倒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不是说燕生心高气傲不惧权贵吗?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谢罪了?不是说太子与燕五郎之间的事情全部都是太子的错吗?那心高气傲的燕生为何要为燕家没有错的事情谢罪?这也算是心高气傲不惧权贵?皇后转身看向左宁,却见左宁也是满目疑惑,皇后不由狠瞪左宁一眼。
皇后转回头看着燕生,笑道:“燕家主快快请起。太子是个什么性子,我这做母亲的怎会不知?太子他啊,就是被我和陛下给宠坏了,心直口快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可有些话他说得,别人未必听得,这祸从口出的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幸而这一次是碰上令郎,只揍他一顿便作罢,这若是换成别人,还不得记恨上背地里捅刀子?”
“太子身份尊贵,受人敬重,岂会有人对太子不利,是犬子欠管教,燕某定会以家法处置。”
皇后气闷。燕生是没理解她的意思吗?为什么说来说去却总觉得是在绕圈子?可燕生这人面无表情,语气也没有个起伏,皇后完全分辨不出燕生是真心还是假意。
左宁看看皇后,再看看燕生,突然插言道:“启禀皇后,阿宁今日央求皇后带阿宁来,亦是有求于燕家主。”
一听左宁这话,皇后立刻与左宁配合起来,道:“哦?我就说你从不离开太子身边,今儿怎么非要我带你来,原来是藏了这个心思,那你说说你找燕家主何事?”
“久仰燕家主大名,左某本该再早一些登门拜访,可得皇家垂怜成为皇商之后事务繁忙,故而未得空前来,还望燕家主莫怪。”
繁忙?燕生挑眉。左家是一直忙着往皇宫里送钱吧?不过左家是哪来那么多钱往皇宫里送的?就凭左家的生意是赚不到那么多的吧?
燕生的心中回道:“阁下客气了,商贾无利不聚。”左家托给燕家的都是运送的生意,最多也就能见到燕家行商总管事肖何,怎么可能有机会与他相见?而且左家忙着在朝中周旋,怎有空与燕家这样的纯商贾打交道?
左宁一愣,而后对燕生拱手,诚心道:“燕家主所言甚是,左某受教了。左某今日便是为这一个利字而来。”
“说。”虽是当着皇后的面儿,可此时与燕生说话的终究只是个左宁,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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