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解释一部关机了的手机还能进行操作?(1 / 2)
“这群小崽子,”年段长薛彬掏出打火机,“我给主任挂个电话。”
打火机的砂轮摩擦了一下,一支烟顺利燃起。薛彬低头摁手机,不太绅士地朝前方的女士们吐出烟雾,倒不是故意这么做,只是懒得分辨对面坐着的是男还是女。如果是十年前他还会讲点风度,现在?算了吧,已经过了需要靠风度吸引异性的年纪了,而且社会地位又没有高到会自发把高尚当成必需品。
优质的品格是富裕的尊重和自重灌溉出来的,大部分资源匮乏、资质平庸的人不需要那玩意也能活得很顺遂。
缥缈的烟雾升起,坐在角落的易见微不可查地皱起眉,随即走到一旁开窗户。她倚在那里望着窗外,仿佛那里有什么好风景。可神知道窗户外面是被铁网分割得零碎的视野,向下看只有低矮的居民楼和昏黄的路灯,零星的几只蚊子布景式样地绕着路灯飞舞,学校车棚里满当得溢出来的自行车和几棵枝叶稀疏的悬铃木,日复一日的自我重复。
许文开望着女老师的身影。她瘦削,常年笼罩在一身黑裙子里,仿佛是被黑夜分离出来的女人。清清淡淡的,和周围的人隔着个时空。
许文开翘起二郎腿,半真半假地搭着笑意开腔,“抽什么烟,吸烟有害健康啊段长。这还一屋子女士呢。”
薛彬拿烟的手停顿了一下,扫了眼窗边,将手机往桌上一丢,“没信号,电话打不出去。你们试试看吧。”
等许文开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了,薛彬才侧过身,捎带口似的回答了句,“女士们都没开口你倒先开口了,我很怀疑你属性啊老许。”
也是半开玩笑的口吻,女士们含蓄地皱了皱眉,也跟着笑。许文开仍旧翘着二郎腿,只是变换了一只脚。他瞟了眼易见的背影,发觉她并没有回过一次头,心里有些不是味,觉得自己出这个头出得不太值当。
微妙的气氛和努力忽略微妙气氛的气氛中,许文开掩饰性地去开了瓶可乐,然后走到窗边递给易见,“想什么啊易老师?”
易见手指扒拉在铁网上,语气清淡:“想上厕所。”
“……”
许文开进退两难地拿着可乐,尴尬地自己低头喝了口。
身后有人嚷嚷起来,“嘶我手机也没信号。怎么回事?会议室平常信号没那么差啊?”
然后是接二连三附和。
许文开心里一动,低头确认了一眼,转过头,“是手机信号屏蔽器吧?”
那可是学校购入防止作弊的,只在大型考试使用过一两次。
薛彬皱起眉,笑了,“有备而来啊,真是小看了这些浑小子。”
他的语气,不知怎的,竟像是有几分赞赏,很难捉摸。大概是日子太乏味,学生们这么一闹,算是添了点调味剂。至于教师尊严被冒犯这种事,等自由了才有考虑的余地。别说,他还真挺愿意在会议室歇上这么一会儿。人生中也许就是需要这么一小会儿,被抛出去,漫无目的地享受空白。
一个女老师捧着水杯,“刚刚那个是四班班长吧,平常很有礼貌的一小孩,怎么也胡闹成这样。老叶这会儿是住院了,不然看见自己班成这样,该哭。”
“我看先哭的也是我们。下午才闹了一架呢,这会儿是还想来?”
这个猜测让在场人都有点坐立不安,这要是谁身上缺个什么零件,谁能负得起责任?学生家长可太难搞定了。
怎么办呢?翻窗户吗?可有防盗网,而且是四楼,又不是拍电视剧,掉下去是不能ng的。
“谢老师今晚是不是值班,怎么没见到人?”
“是啊,他来了没啊,来了我们就有救了。”
年段长嗤笑一声,掐灭了从刚刚起没有再吸一口的烟,起身走到门边,翻了翻瓜子,“啧,奶油味,我不喜欢。”
他开了瓶可乐,在背后若隐若现的嫌弃目光中敲了敲门板,摸着下巴回头,“诶,老刘你个头大,过来试试能不能撞开……”
这句话的尾音被吞没在了广播声里——
“通知,请各班级打开多媒体电脑,应老师们的要求,我们要针对最近的偷窃事件和群架事件作一个检讨。”
“再通知一遍,请各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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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9月15日,距离开学过去两周,距离邵蔓薇被指控偷窃过去了一周多。在所有人的印象里,这是非常漫长的一周。
那天晚上的七点五十分,行政大楼三层的广播室,灯火通明。四班小部分不法分子在屋内轻声走动,按键音和鼠标点击声不时响起,音响控制台上红色的小灯一闪一闪。
叫张君的小姑娘被一个男生推开在一旁,委屈地说,“我都说了我不会再乱动了,你别生气了呗。”
男生指了指她,正要开口就被打断了。
“你们别闹。”邵蔓薇掩上话筒,扭头问正在操作电脑的石信,“石头,好了吗?”
“等等。”石信抿着唇操作电脑,“我登入一下管理员账户。”
吴桐在一旁踱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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