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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王谢 第4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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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广为流传就是晋人这一心态的体现。

谢安是个骨子里很浪漫的人,所以会在明知梁祝跨越门第的情况下表奏祝氏为义妇,所以会动过心纳妾但最终对妻子忠诚一生。

庐山月下,神女同游的邂逅让他念念不忘,毫无疑问也有这方面的影响。

因此,听了王琅全然无心,甚至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话语,他当成一种誓言,声音低缓但目光不移地承诺:“我意与琳琅同。”

王允之撇开头。

明明是他想要的结果,又好像不太想看到,于是他挑起新话题:“山山的新军号圣上亲定冠军,颇有些愚论以为少年骤贵不美,又议周瑜驻寻阳而以三十六早逝、冠军侯霍去病则二十四早逝,恐于琳琅不吉,此皆庸人俗见,琳琅不必挂心。”

冠军将军是三品军号,比王琅去官守孝前的军号高了一级,虽然和三品里的四安、四镇不能比,只是杂号三品,但仍然是一种特别擢升,王允之本人的军号目前是四品。

王琅正式被授官以来一直是军号品级高于官品,因此她也不是很意外。

冠军侯是霍去病的封号,小皇帝给她取这个军号显然有这层联想,至于故意拿霍去病的短命咒她……她和小皇帝一没有旧怨,二没有直接利益冲突,应该纯属外人无事生非蓄意挑拨,她不会放在心上。

想了想,她对王允之笑道:“真是杞人忧天。按他们的说法,我起家军号还是鹰扬,扣掉后两个人的寿命也还有很长。”

维师尚父,时维鹰扬。

周人声称姜尚出山辅佐文王已七十余,推算下来他的去世年龄应在一百一十到一百四十之间,以上古人的平均寿命来看一点也不真实。

她认识的那个小望是修道的昆仑弟子,问他寿命云云毫无意义,于是历史之谜还是历史之谜,没法得到答案。

无论如何,史官给了一百余岁的证明,减去三十六再减二十四也还有五十,对特别短命的晋人而言已算得上一个不错的数字。

话说回来,她也两年多没见过小望了。

这个人只要没有战争就一秒钟都不多留,立刻回去修复他的封神榜,对她执行不闻不问的放养态度。

难道要等庾亮北伐的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那未免也太晚了,她还有很多事情想问呢。

想个办法给他留言吧。

晚睡晚起(一)

晚上两人留在王家, 为次日的拜官做准备。

中古时代的拜官在王琅看来颇为奇妙。

小官小吏没有讲究,任命到了就是到了,自己带上官印随从赴任, 没什么可多说,高一点的官员就有各种各样的待遇区别。

唐朝的丞郎拜官要到笼门谢恩, 宋朝被授予三司副使以上的官职要到子阶上跪拜、舞蹈, 感谢圣恩, 三司副使以下就在子阶下跪拜, 不需要舞蹈。

简单来说, 朝代越富庶,官职越高,拜官程序就越复杂隆重。

南北朝最穷酸的时候连官员工资都不发, 只给一纸任命,其余全由官员自己去任上搜刮。

东晋虽然也经常发不出京城官员的工资或是工资待遇减半,但有条件的时候还是会按条件给。

王琅的父亲王舒官拜会稽内史出自王导授意, 小皇帝年龄太小, 政事掌握在以帝舅身份主政的庾亮手中。如果庾亮铁了心要反对, 王导也拗不过他,没法代替皇帝下达诏书。

不过门阀政治下的官员任命本来就是各方综合博弈下的结果, 庾亮那时候心里也没底, 而且他认为这份任命利大于弊,因此诏书顺利下发。

王舒不想去会稽, 接见使者的时候拒不奉诏, 使者只能把诏书带回去复命。

直到会稽改名郐稽, 堵死了王舒的借口, 王导又坚决劝说, 王舒才接受了重新下发的诏书。

他本来就是朝中高官尚书仆射, 领旨之后殿前谢恩一条龙,不需要再跑一趟。

王琅就不太一样。

她是服阕起复,拜官前身上没有官职,所以先在家里接诏书,接完诏书以后去答谢。

又因为朝中有人,诏书基本就可以认为是王导下的,所以约好了王琅在王家的时候下诏,公服官印等物品也一并送来,次日答谢后就可以启程前往会稽赴任。

王琅晚上在自己的房间里跟谢安大致说明情况之后,谢安没有接话。

他父亲谢裒近两年升迁吏部尚书,不过晋朝的吏部尚书只管小官任命,如会稽内史这种重镇要职,地位还高于尚书,吏部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全凭主政者代替皇帝下诏任命。

像这样仿佛左手签诏书,右手接诏书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近身感受到。

世人称王家为势门,真的没有半点夸张虚假,完全是写实描述。

谢安打心底不太喜欢这种气氛。

他一边默不作声地听着,一边把玩王琅房内花瓶里的新鲜花枝。

暮春时分的江左草木葳蕤,花海缤纷,而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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