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_8(2 / 3)
找他干什么?”
霍相贞当即也笑了:“我找他给我剃头!小崽子,你少对我挤眉弄眼。好好的小伙子,别学一身娘们儿习气!你说你为了他,对我嚼了多少舌头?”
白摩尼一立眉毛:“是他欺负我!你别看他慈眉善目像个人似的,他才不是个好坯子呢!再说我今天也没嚼舌头哇,我什么都没说呀!你干嘛那么帮着他?你跟他亲还是跟我亲?”然后他对着屋角方向一偏下巴:“去,把那个箱子拎过来!我说过我要为你去学门手艺,今天就给你露一手!”
霍相贞松了他的手,当真起身走去拎回了小皮箱。小皮箱平放在大床上,白摩尼一摁箱子暗锁,只听“喀哒”一声,箱盖自动掀了,箱中衬着一层厚厚的黑丝绒,黑丝绒上嵌着一排雪亮的剪刀剃刀,大小尺寸俱全。对着箱子一伸手,白摩尼仰头问道:“怎么样?往后我做你的私人理发匠,你愿不愿意?”
霍相贞真是意外了。高高大大的站在床边,他背过双手弯了腰,俯身细瞧那一排精巧的小刀剪,额头几乎蹭过了白摩尼的鼻尖。看清之后,他抬头对着白摩尼一扬剑眉,老气横秋的没好话:“胡闹!你就给我学了这么一门手艺?我还当你是要上进了!”
白摩尼不听他的话,只看他的眼睛。听他的话白摩尼要气死,可是看他的眼睛,白摩尼又能溺死。霍相贞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对他独有的一点亲昵全藏在了目光里。对他再骂,眼神也是暖的,带着一点不分彼此的笑意。
双手对着霍相贞一合十,白摩尼嬉皮笑脸的拜了拜:“大哥,你就让我给你剪一次吧,我的手艺再坏也比上清丸强。上清丸把你剪成二愣子了,你都不在乎;我可是去东交民巷的理发店里找了个白俄理发匠回家,特地跟人家学了好几天!你信得过上清丸,信不过我?”
霍相贞笑了:“行,信你。大不了我剃个秃瓢过年。剪吧,给你剪。”
白摩尼光脚趿拉着拖鞋,押着霍相贞下楼去客厅。客厅里面立着一架大穿衣镜,为了表示自己不是混事的,他要让霍相贞清清楚楚的看着自己剪。把霍相贞按到穿衣镜前坐下了,他活泼泼的上蹿下跳,支使马从戎拿这拿那。马从戎一声不出,乖乖的将一张白布单子围上了霍相贞的脖子,又仔细的给他掖了掖衬衫领子,没等掖完,白摩尼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梳子,大模大样的挤开了他。
当着霍相贞的面,马从戎被他挤了个趔趄,但是一言不发,不声不响的退出了客厅。他很了解霍相贞,在霍相贞的世界里,人,是要守本分、守规矩的。
白摩尼用水打湿了霍相贞的脑袋,又把他的头发反复梳了无数遍。末了右手颤抖着下了剪刀,“嚓”的一声,却是只剪下了几根不痛不痒的毛。阳光斜斜的通过大玻璃窗,洒了他和霍相贞满头满脸,并且刺了他的眼。他眯着眼睛歪头避光,如临大敌的剪一下子梳无数次。霍相贞还没怎么样,他的热汗先顺着鬓角流到了耳根。
不知过了多久,霍相贞半闭着眼睛,抬手捂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还没完?”
白摩尼放下剪刀甩了甩手,手指头酸,手臂的肌肉也像是要抽筋:“慢工出细活,你急什么?你等着,我去喝口凉的,热死我了!”
白摩尼跑出了客厅,在阴凉的小起居室里喝了一杯加了冰的橘子水。喝完之后感觉身心都镇定了,他做了个深呼吸,又起了身。在家拿着仆人们的脑袋都演练过了,哪次也没这么狼狈过,他几乎恨起了自己,认为自己是个没出息的货。
掀了帘子一进客厅,他怔了一下——霍相贞向后仰靠了椅子靠背,竟是睡了。
蹑手蹑脚的走近了,白摩尼低头看他。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从小看到大,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他。可是定定的盯着他的睡颜,白摩尼鬼使神差的唤了一声:“大哥?”
大哥没回应,是真的睡了。
于是白摩尼慢慢的弯了腰,在大哥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亲过之后直起腰,他重新抄起了剪刀,继续一根毛一根毛的剪,从大天白日剪到夕阳西斜,剪出了霍相贞一脸一身的碎头发茬。及至他最后终于收了工,霍相贞忍无可忍的一跃而起,围着白单子回头怒道:“你赶紧给我滚蛋吧!”
白摩尼累得眼睛都花了,握着剪刀的手指蜷曲着伸不直:“叫什么叫!你看我给你剪得多好?”
霍相贞这一下午一动不动,差点活活的被他腻歪死。扯下白布单子往地上一掼,他抬手指了指白摩尼,是个无话可说的模样。
白摩尼不知道霍相贞气的是哪一出,恨得将手里剪刀狠狠一摔,他也急了:“你倒是照照镜子啊!为了你的脑袋我快累成孙子了,你瞧一眼再发脾气成不成?我越对你好,你越不拿我当一回事!我又不是你家的奴才,你凭什么给我脸色看?要是我姐还在的话,你敢这么对我?”
然后不等霍相贞回答,他把他的小皮箱掀了个底朝天,把大小剪刀扔了一地,又一脚踹翻了椅子。面红耳赤的冲向门口,他和霍相贞擦肩而过,扑通扑通的一边往楼上跑,一边头也不回的喊道:“不用你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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