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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_3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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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抬起双手一拍椅子扶手,借着力气起了身。因为今天的戏实在是好,所以观众席全坐满了。他贴了个边,带着元满悄悄溜了。

顾承喜坐在最后头,眼看着霍相贞要跑,但是当着满场乱窜的马从戎,他还不好去追。前排没了霍相贞的后脑勺,好戏立刻减色了许多。

霍相贞回了院子,忙了一天了,他总算得了些许清静。进入了白摩尼所住的厢房,他一掀帘子,未语先笑:“小弟?”

留在院里当差的是赵副官长,所以白摩尼孤独归孤独,但是并未耽搁了洗漱更衣上床。拥着棉被望向霍相贞,他沉着脸,因为昨天和霍相贞发脾气,没占上风。不占上风其实也不稀奇,霍相贞在大部分时间里是不和他一般见识,偶尔见识了,必定是雷霆之怒。霍老爷子没了,灵机也没了,白摩尼想大哥已经谁也不怕,谁也奈何不了他。

先前落了下风,他不在乎,嬉皮笑脸的跑一圈,回来还是大哥的小弟。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总是心烦,总是意乱,没事都想找事闹一通。霍相贞开始让他感觉坚硬,硬得不通人情,不讲道理。

看过一眼之后,他收回目光,向下躺进了被窝中。霍相贞起初陪他睡了几夜,想要充当他的勤务兵,可惜由于太不尽职,被他开销掉了。他不知道霍相贞的来意,也懒得问。鼻端隐隐萦绕了酒气,他想霍相贞一定是沾过了酒。

霍相贞走到床尾,一转身坐了。歪身把手伸进被窝里,他抻出了白摩尼的左腿。将赤脚撂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用火热的巴掌握住了脚踝,开始轻轻的揉搓。一边揉搓,他一边低头看,看了半晌,忽然“噗嗤”一笑:“小脚丫。”

然后他抬起了白摩尼的小腿,在他雪白的脚背上亲了一口,又去一根一根的掰开了他蜷曲的脚趾头。白摩尼的关节又被他弄疼了,但是咬着嘴唇不肯出声。他一出声,霍相贞会立刻松手。霍相贞像是怕了他的惨叫,所以他不能叫。

层层的花木亭台之外,戏台上的唱念做打之声遥遥的传了来,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繁华。霍相贞默默的坐在床边,几乎是在享受着此刻的宁静。他的确是喝了酒,当着外人,喝得不多,可是回来的路上被冷风一吹,却是骤然的犯了晕。潮红着面孔闭了眼睛,他缓缓抚摸着白摩尼的左脚。左脚冷冰冰的,既缺乏温度,也缺乏知觉,是他手心中的小可怜。

白摩尼一动不敢动,忍痛伸长了左腿给他。而他的抚摸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彻底停止。白摩尼探头一瞧,发现霍相贞歪靠着床尾栏杆,竟是已经睡了。

白摩尼浑身一起使劲,从霍相贞手中收回了自己的脚。然后他三脚着地的跪伏了,拖着左腿向他爬。在他身边直起了腰,白摩尼张开双臂拥抱了他。

他知道自己又娇又弱的带了脂粉气,不是个男子汉。可他之所以处处像女孩,也许不仅是因为受了灵机的熏陶,也许还因为霍相贞是个男人。定定的凝视着霍相贞的侧影,他从对方的额头看到睫毛,从睫毛看到鼻梁,从鼻梁看到嘴唇,从嘴唇看到下巴,忽然忆起了灵机生前的笑语——灵机说霍相贞有个“傲慢的鼻梁”。

忍不住的微笑了,白摩尼忽然感觉幼年时光也很好,无忧无虑,不知灵机会早病逝,不知自己会遇苦难。

他摆弄不动霍相贞,只能拉扯着他往床上躺。铺开大被把两人一起盖好了,他扯过了对方的一条手臂做枕头。关了电灯也躺了,他望着黑暗不能闭眼。

因为霍相贞不是他的。

霍相贞的使命仿佛是天生注定。霍老爷子打下的江山需要继承人,灵机又是美女爱英雄。霍相贞别无选择,只能做大事。除了大事,别的他不懂,也不会,也不屑。

所以他永远成不了白摩尼的知音。

一夜过后,白摩尼早早的醒了。温暖的呼吸烘着他的后脖颈,霍相贞的手臂从后搂了他的腰。

白摩尼不舍得推开他的手,又不能不推。侧身睡了一夜,他的左腿受了压迫,已经麻木得又冷又沉。艰难的翻了个身仰面朝天,他让热血慢慢的循环。循环到了最后,他的左腿至少可以知道疼。

外面有人轻轻敲了窗户。他在床上翻来覆去,霍相贞一直不醒;窗户刚一有了响动,霍相贞却是登时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谁?”

房门缓缓的开了,马从戎伸进了脑袋:“大帅,总统府的最新消息,那个事儿……可能是真的。”

霍相贞瞪了马从戎:“真的?”

马从戎一步迈进来了,随手关了房门,他对着床里的白摩尼是一眼不看,只盯着霍相贞使劲:“说是陆军部对大总统施加了压力,但是大总统目前还未妥协。谭次长现在和万国强的联系很密切,恐怕谭是要挺万到底了。”

霍相贞一掀被子下了床。陆军部的次长,并且手里有些实权,说话是真能有分量的。他和万国强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年年打月月打,始终打不出个胜负。他没想到万国强换了战术,居然想要对自己练一招釜底抽薪。

双手叉腰来回走了几步,他抬头望向了马从戎,没头没尾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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