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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_13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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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长久的合作,只求暂时的和平。”

霍相贞听了这话,默然无语的抿了一口清茶。先前他一直让雪冰和孙文雄留意着顾军的动静,他的心思和杀意,雪冰都明白。雪冰知道他引而不发,是在等待。

抬眼望向了他,雪冰开口说道:“大帅,李虽然已经下野,但是蒋冯之间必定还有一战,阎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趁着天下大乱——”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声音放轻了一点:“大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霍相贞笑了一下,又抬手一拍雪冰的肩膀:“你啊,简直像是要把我扛到金銮殿上去。”

雪冰没有给他这句玩笑捧场,难得的直视了霍相贞的眼睛,他依然严肃着,非常严肃,简直是痛心疾首一般。他是没那个本事,他要是有本事,真会把霍相贞扛上金銮殿,不为别的,就为了他姓霍,就为了他是老爷子的亲儿子。

霍相贞放下茶杯,再次拍了拍雪冰的肩膀:“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完这话,他无端的恍惚了一下,忽然感觉自己不是个真正的活人,自己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做事、做大事,不成功、便成仁,否则的话,便不能为世所容。而他自己的喜怒哀乐,几乎是没有意义的,几乎是可以忽略的。

他被顾承喜那样的背叛过侮辱过,现在却是不能提,不只因为那侮辱的内容不堪出口,也因为那都是“私人恩怨”。为了私人恩怨影响大局,说起来倒像是他任性昏庸。放到先前,他任性昏庸一点似乎也无所谓;可现在不一样了,老子的江山断送在了儿子手里,儿子还敢继续任性昏庸?

怪不得他总是对事不对人,原来他其实也像是一桩事,有条有理有目标,即便不是事,和事也是同类。

这时候,雪冰又开了口:“大帅,我对您的心,和安军长是一样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霍相贞听到“安军长”三个字,身和心一起冷了一下。活着的,死了的,都在眼巴巴的看着他,而他须得刀枪不入、无坚不摧,否则对得起谁?

单手端起茶杯,他一手掀起茶杯盖,低头又抿了一口;茶杯盖遮了他的眼睛,宛如一面自欺欺人的小盾牌。躲在小盾牌后面,他垂着眼帘说道:“现在这个时候,形势瞬息万变,也没个准儿,咱们就——”他盖了茶杯向下一放,抬头直视了雪冰:“见机行事吧!”

雪冰避开了他的目光,双手扶着膝盖一点头:“是,大帅。”

雪冰在别墅里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带着卫兵下了泰山。西厢房里也散了会,王参谋长偷眼瞄着庭院中的情形,眼见霍相贞没露面,他翘着两撇大胡子,悄无声息溜出了大门。本来他是霍相贞手下的教官,而霍相贞虽然不是他的伯乐,但也没拿他当驴使唤,换言之,没亏待他。所以他略觉心虚,并且不知道霍相贞还记不记得自己——无论记不记得,见了面都够尴尬的。

两位军长的躯壳留在泰山,以示镇定,灵魂和耳目却是探向了四面八方。顾承喜站在窗前向外望,长久的窥视着东厢房。接下来怎么办?他们是留在山东还是返回河北,贺伯高目前还未发话,不过迟早是要发话的,一旦发了话,他们是听,还是不听?

顾承喜是个虚心的人,在自己没主意的时候,必会诚诚恳恳的倾听旁人高见。都知道他和连毅关系好,其实连毅也是个能欺负人的,即便他顾军长一贯不好欺负。所以这回若是能换个盟友,也不错。

他有锐气,有野心,有手段,有运气,但是他有的连毅也有,而他比连毅小了二十多岁,他时常算计不过连毅。

傍晚时分,霍相贞终于露了面。

扶着膝盖在门前一张竹椅子上坐了,他沉着脸低着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隔着玻璃窗和几丛花木,顾承喜盯着他看,心想他昨天就是这么气哼哼的,今天怎么又是这样?难道他那脾气是定时炸弹,每天按时发作?

这时安德烈走出来了,不知是递给了他一小块什么,似乎是吃的东西,因为被他接过去塞进了嘴里。气哼哼的咀嚼了,气哼哼的吞咽了,然后他站起身,抬手狠推了安德烈一把。安德烈当即踉跄着退了一步,随即歪着脑袋向前猛冲,用肩膀狠狠撞向了他的胸膛。而霍相贞侧身一弯腰,瞬间钻到了安德烈的下方。一手扳住安德烈的后脖颈,一手拢住安德烈的大腿,他大喝一声直起腰,竟是把安德烈横扛了起来。

然后他转向房门,扛着安德烈进了东厢房。

顾承喜定定的看着,看得眼睛疼。

霍相贞心里不痛快,所以和安德烈摸爬滚打的摔了一场跤。末了脾气随着力气一起耗尽了,他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汗水顺着青色的鬓角向下淌。抬头望向站在前方的安德烈,他忽然张开双腿,把对方拉扯到了自己腿间:“蹲下!”

安德烈也热了,一张脸白里透红。乖乖的真蹲下了,他仰起脸望向霍相贞,神情虔诚,有一点类似信徒。

霍相贞低头看着他,看了片刻,笑了一下:“小老毛子,漂亮!”

安德烈把胳膊肘架上了霍相贞的大腿,也跟着笑了,一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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