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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_15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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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摩尼依然笑着,忽然甩手抽了连毅一个嘴巴!

连毅面不改色,不还手,但是对他一摇头。

白摩尼想以情动人,对着连毅嚎啕一场,可是许久不哭了,他憋得脸热眼胀,硬是没有眼泪。连毅笑微微的,主意比铁还硬——白摩尼是个残废,真好,自己不用给他罩笼子,他也飞不了。

白摩尼看着连毅的笑脸,心里先是怜透了他,后是恨透了他。连毅本来就是铁石心肠,自从遭了兵变,自怜自艾,越发不管旁人的死活,尤其那旁人还是姓霍的种。

白摩尼知道自己硬闯肯定是闯不出去了,偷偷的走,也不可能。家中上下全是连毅从军队中带回来的私人,目光炯炯的,都在替连毅看管着自己,包括汽车夫。既然去不成,就不要再让马从戎傻等着浪费时间,但话说回来,人去不成,去封信总还不成问题。

思及至此,他不闹了,走进房坐下来,他往自己面前摆了几张浅绿色的布纹信笺。右手握着拧开的钢笔,他开始措词遣句。见字如面,这封信,就是他的化身了。

然而房门一开,连毅背着手,又溜达过来了。拖了一把椅子往写字台旁一坐,他把双臂横撂在台面上,公然的去看信笺。

白摩尼粗声怒道:“还没写呢,看什么看!”

连毅笑道:“你写你的。”

白摩尼又狠瞪了他一眼。垂眼注视了手下信笺,他慎重的落了笔尖。一笔一划的写下来,全是苦口婆心的好话,任谁看也挑不出毛病。写完一张半信笺之后,他认认真真的垂下头,开始一行行的画叉。

连毅没看明白,很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白摩尼头也不抬的答道:“表示我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所以就用它代替了。”

他一边说,一边写,工工整整的画满了半张信笺的叉,他把余下一张空白信笺摆到面前,继续又画了满满一篇,画到末尾,他写了落款和日期。

然后把信笺叠起来折了三折装进信封,白摩尼仔仔细细的粘了封口。挑战似的又看了连毅一眼,白摩尼说道:“我去给马从戎打电话,让他替我把信带给大哥。”

马从戎正在家中收拾行装,接到电话,立刻赶来了连宅。在洋楼里见了连毅,马从戎谈笑风生,开口便称“锋老”,还是一如既往的亲热。连毅握着他的手,也开了几句玩笑,又拍着白摩尼的后背说道:“天气太冷,我就不让摩尼和你去了,本来就是去看病人的,万一没等看到病人,他先病了,反倒成了你的累赘。”

马从戎一听这话就明白了,立刻点头表示同意。而当着连毅的面,白摩尼很冷淡的把信交给了马从戎。马从戎见他气色不善,便要告退。连毅没有亲自去送马从戎的道理,所以白摩尼在一名听差的跟随下,陪着马从戎走进了院子。

及至要到院门口了,白摩尼忽然跌跌撞撞的加快速度,甩开了身后的听差。一直走到马从戎的汽车前停下了,他和马从戎又握了握手,做了个道别的姿态,同时低声说道:“马三爷,我这边儿实在是出不去了,除了这封信之外,我还有两句话,请你一定要带给我大哥。”

马从戎当即轻声答道:“你说。”

白摩尼看听差站在了院门里,未必听得到自己说话,便匆匆的道:“。马从戎很想知道白摩尼在信中写了什么,可是迎着电灯光研究了半天,他发现想要读到信中内容,就非得毁了信封不可。偏偏手头又没有可替换的新信封,到时候直接捏着几张精致信笺去见大爷,看着既不对劲,恐怕也不能自圆其说。

马从戎思来想去的,末了把信往怀里一揣,和衣躺上了床。闭着眼睛转了脑筋,他默默的打着算盘——见了大爷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怎么晓之以理,怎么动之以情……全是问题,全是学问,简直够他思索一夜了。

翌日上午,马从戎随着顾承喜在邢台县下了火车。下了火车,转乘汽车。顾承喜这一趟走了好几天,如今终于回了来,要说急也不是急,因为没有接到凶信,知道霍相贞必定还没有死;但是一颗心在腔子里怦怦的跳,越是临近家门了,越是跳得厉害,仿佛和霍相贞是久别重逢一般,紧张得出了一头热汗,两只手却又是冰凉的。

马从戎和他并肩坐着,双手紧紧的抓着长袍大襟,同时还在心中掂量着他的情理和计策。大爷犯起倔来,岂是好对付的?不过大爷也不是第一次犯倔,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对付他——总会有办法的。

没等马从戎的办法成型,汽车在一片青砖碧瓦的大院子外停了。院门大敞四开,一名副官从院中小跑着迎接出来,很殷勤的打开了后排车门。顾承喜带着马从戎下了汽车,大步流星的往院子里走。天很晴,风很冷,顾承喜走得飞快,是归心似箭的模样。穿过一重院子之后,他直奔了前方正房。

马从戎目不斜视的追着他进了房门,房内太热了,扑面就是一阵郁闷的暖风。一名勤务兵守在堂屋里,见军座回来了,立刻挺身敬了个军礼,随即伸手掀开了卧室的棉门帘子。顾承喜弯腰走了进去,只见霍相贞静静的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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