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格拉妄想症候群_27(1 / 3)
两个大男人在蒙尘的老房子里翻了半天,东西没找到,反而都弄得灰头土脸的。杨少君在床缝里找到了一张旧照片。照片是彩印的,但是因为长期被压着,某一块已经有点糊了。照片上是一个举着棉花糖的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杨少君一开始有点不能确定这个男孩是谁,毕竟苏家三兄弟还是有点像的,又是小时候的照片,所以难认。但是他看了一会儿就确定了照片上的人是苏黔——吃棉花糖都能吃出如此霸气的感觉,绝对是苏二和苏三做不到的。
杨少君跪在地上,捧着那张照片端详了半天,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看照片上的男孩怎么可爱,恨不得冲进照片里抢走他的棉花糖,看看能不能折杀他的霸气,最好能气得他哭鼻子。
他近乎珍视地用袖子把照片上的灰尘擦干净,糊掉的地方擦了半天,发现确实没办法了,然后把照片藏进了上衣口袋里——不打算告诉苏黔。
忙活了好一阵以后,杨少君终于在阁楼里找到了苏黔说的那本相册。蓝色的封皮上果然有苏维稚嫩的字迹,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就不说了,“全家福”的“福”字还写错了,礻字旁写成了衣字旁。
苏黔在楼下喊道:“你找到了吗?”
杨少君不知怎么的,下意识把相册捂进怀里,心虚地喊道:“没有!”
楼下没动静了,苏黔继续去找了。
杨少君翻开相册,发现里面都是苏家姐弟和苏父苏母十几年前的照片,有单人的,有合照,小小的相册里,一共塞了几十张照片。他极慢地一张又一张翻看着,昔年苏维欢快的笑脸、苏黔别扭的表情,都足以让他沉浸一会儿。
几分钟后,杨少君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是苏黔上楼来了。
鬼使神差地,杨少君将相册藏进衣服里,平静地站起身走过去:“找到了吗?”
苏黔没好气地摇头:“没有。阁楼也没有?”
杨少君耸肩:“没有?”
苏黔显然是不放心杨少君,走进去又翻了一遍,杨少君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哎,话说你找相册干什么?”
苏黔揭开铁皮盒盖看了一眼,又盖上:“大姐要的,说找了很久找不到,大概是落在老房子里了。让我来找找,说想给侄子看。”
杨少君摸摸耳朵:“可能不在这里,也许你们哪个兄弟带走了?问问别人?”
苏黔翻找了一圈,的确没找到,只好垂头丧气地往外走:“算了,浪费那么多时间,找不到就算了。”
杨少君无辜地笑了笑,跟着他走出老洋房,回新别墅去了。
当时杨少君截下那本相册,只是自私地想保存那些属于苏维的美好——他心里也明白,他和苏维今生算是没戏了,能给自己留下什么只属于自己的,也好。
很久以后,杨少君找出那个相簿,把自己的照片剪了放进去——插在苏黔的旁边。
这天杨少君被戴煜叫出去做心理评估。
戴煜把杨少君约到一家茶室的包厢里,这里环境清幽,适合人平心静气地谈话。这一次杨少君怕再落了戴煜口舌,刻意早到了十分钟,而戴煜则十分准时,准点进入了包厢。
一落座,戴煜即似笑非笑地问杨少君:“你今天终于有空了?前两天约你你都没时间,最近在忙什么?”
杨少君含糊其辞地说:“有个朋友生病了,最近在照顾他。”事实上苏黔那边也不是完全离不开他,只是他自己实在不想来见这个“警察杀手”,所以借以推脱罢了。
“噢?”令杨少君没有想到的是,戴煜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什么朋友?”
杨少君皱眉:“这根评估的内容有关吗?”
戴煜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指腹缓缓摩挲着瓷杯上的纹路,过了几秒后扬眉挑衅地说:“杨队长,如果我问你一星期打几次飞机,我说和评估的内容有关,你有什么意见吗?”
杨少君牙酸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普通朋友——准确地说,他是我要保护的当事人。”停顿一秒,同样眉头挑起,嚣张地说:“不忙的时候,三次。有何见教?”
这一来却是戴煜愣了一会儿,方讪讪地说:“哦,当事人……仅仅是普通朋友?”
杨少君很奇怪戴煜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看他的表情,他仿佛是知道什么似的。他皱了下眉头,不大高兴地说:“戴先生是想调查我的人际关系网?”
戴煜耸肩,终于转移了话题:“那么谈下你的父母吧。”
杨少君是离异家庭的孩子,从还在警校里开始,每年心理评估都会回答这样的问题,父母离异对你的心理有什么影响?他简直已经掌握了公式化的答案,木然地答道:“我十岁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我跟了我妈,我爸另组家庭了。我从小就渴望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因为我自己没有得到,所以我的理想是——让尽可能多的孩子拥有幸福的家庭。这是我选择当警察的初衷。”
戴煜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这是谁教你的说辞?”
杨少君阴阳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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