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 / 3)
,奴婢忠心着呢,您去哪儿奴婢去哪儿!”
朱槿很用力地点点头,“就是!”
薛筱筱哭笑不得。
清点了一遍自己的私房小金库,到了午膳时间,薛筱筱回了正屋,裴无咎正坐在窗下檀木大圈椅里看书。
他穿了件苍青色绣云纹锦袍,静静地坐在那里。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透过菱花窗时被遮挡了一层,稍稍柔和了几许,但在阳光下坐久了也会热得受不住。
他却似乎无知无觉,全身都笼在阳光下,只三根修长的手指抵在额头,略略遮住了些刺目的光线。
薛筱筱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失真,像是一副细腻艳丽的工笔人物图,在漫漫无尽的岁月中磨损了颜色,变得古旧黯淡,唯有那一抹古韵悠悠,还残存纸上。
她脚步一顿,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还是惊醒了画中人。
他微微一动,整个画卷顿时鲜活。
手指从额头落下,他抬眸看来,黑眸中有尚未褪尽的森寒之意。
被那犹如刀锋般冷锐的目光一扫,薛筱筱后背上立刻起了一层细细冷汗,她竭力压制住想要转身逃跑的念头,慢慢走到他的身边蹲下,仰着头看他,“殿下,我把聘礼换回来了。”
安王放下书卷,如玉指尖将书封拂理平整,不急不躁,优雅矜贵。不过瞬息,他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丰姿,似乎刚才那个苍凉冷寂的裴无咎只是错觉。
“嗯,筱筱也是有恒产之人了。”他已经听长安回禀了侯府的事,对于小姑娘狐假虎威借用他的名头来吓唬侯府众人并不介意。将来失去了他的照拂,太过柔弱或者刚烈不折都不容易活下去,这样懂得借势的柔韧女子反倒有一线生机。
薛筱筱的手指碰到了他身上的锦袍,那抹苍青色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清凉,反而被晒得发烫。
薛筱筱仰着头仔细看了看裴无咎,他肌肤冷白,透着一丝病态,鸦色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既没有被晒得脸色发红,也没有冒汗。
“殿下,我饿了,咱们传午膳可好?”薛筱筱轻声问。
裴无咎颔首。
薛筱筱把一旁的轮椅推了过来,裴无咎撑着檀木大圈椅的扶手站起身,把自己挪进了轮椅。
薛筱筱试探着扶了一把,借机碰了碰他的手。
一双手骨节分明,如美玉雕成。
此时却冷得犹如冻结千年的玄冰。
薛筱筱只是指尖碰到一瞬,一股寒意就顺着手指蹿到了手臂,在这初夏的正午,她硬是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薛筱筱手指一抖,她早就发现裴无咎的体温很低,但今天却格外冰寒。“殿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生病了吗?”
“无妨。”裴无咎若无其事地坐到大桌边,沉声吩咐传膳,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丝毫痛苦不适之意。
薛筱筱却没办法像他那样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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