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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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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羽一愣,顺势看过去,上臂一片猩红,且还有扩大的趋势,在袖上一点点洇开。想来是刚才用了手臂上的力气,伤口又裂了,但刘医师清创时用了麻药,这会儿他还没什么感觉。

“伤口裂了吧。”他毫不在意,“回去再说。”

李殊檀却一把抓住他另一只手腕:“那你快点,我给你包扎!”

军中多伤员,李殊檀总共也就亲身上了一回战场,处理伤口的本事倒不错,司墨主动跑去找刘医师,她就蹲在鹤羽身边,利落地把他的袖口推到肩头,拆了吃透鲜血的纱布,重新用火上烫过的针给他清理创面。

落在鹤羽臂上的是条鞭伤,伤口狭长,所幸并不深,李殊檀清理掉黏着棉屑的血痂,伤口已经自发地凝住了,一条深红的痕迹爬在手臂上,一打眼还以为是条长长的蜈蚣。

李殊檀被自己的想象恶心了一下,奈何她身患眼疾,稍离远些就看不清,只能凑在手臂附近仔细查看,鼻尖几乎要贴到鹤羽的手臂上。

不过也挺奇怪的,旁人受这种伤,身上多多少少总该有些血腥气,这少年却干干净净,哪怕正对着伤口,都是一股极淡的梅香。

她莫名其妙,忍不住吸吸鼻子,又嗅了一下。

鹤羽恰好低头,自上而下地看见女孩低垂眉眼,眨眼时浓长的睫毛仿佛能扫到他的手臂。李殊檀的两只手也在视野里,同样的纤细,再往上,一条胳膊藏在收紧的袖子里,另一条却暴露在外,过分白皙的肌肤扎进人眼里。

他无端地一躲:“……行了,就这样吧。”

“……哦。”李殊檀主动往后挪了挪,放下清理血渍用的东西,斟酌着说,“这伤口在你手臂上,最近你做什么,应该都不方便吧。所以,我想着我能不能……”

她断了一下,鹤羽也没催,往桌边一靠,顿时生出几分慵懒的味道。

李殊檀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想留下来照顾你。”

鹤羽不置可否。

“我会做很多事的,真的!”伤病的人总是更脆弱些,李殊檀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一连串往外报,“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陪你聊天,若是你的伤口出了什么问题,只要有药,我还能先替你包扎一下……”

她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还有什么筹码,鹤羽说:“你这么认真,说自己如何贤惠,好像……”

“好像什么?”

鹤羽笑笑,将要开口,又硬生生改了本该说出口的话,只抬起完好的那只手,袖口半掩在鼻梁以下,故意逗她:“你猜?”

留驻

李殊檀:“……”

她怒了:“你……”

鹤羽却没回应,兀自低头,只让李殊檀听见极轻柔的一声轻笑。

李殊檀的怒气当即被噎回去,她愤怒地瞪了鹤羽一眼,在他边上徘徊了会儿,正想告辞,门先她一步打开一条缝,司墨的声音冒出来:“郎君,刘医师来了。”

就在他打开门的瞬间,李殊檀肩上一重,裸露的那截小臂卷到了什么轻软柔顺的东西。

靛青色的对襟外袍从她的肩头垂落,一侧的袖上染开大团的血色,另一侧落在她臂上,严严实实地遮住本该裸露在外的肌肤。李殊檀低头,在上臂边缘看见犹如翎羽的刺绣。

“嗯。”丢外衣的少年安然自若,大方地露出受伤的那条胳膊,“劳烦医师过来看看。”

之前屋里就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半撩起大袖,露着白皙的手臂;另一个披着显然是男装的外衣,满脸飞红,鬼知道刚才在干什么。

刘医师倒是不为外物所动,自如地拎着药箱在鹤羽边上坐下,先给他查看伤口。

司墨则不行,人站在刘医师边上,一副等着给他打下手的模样,眼睛却忍不住一下两下地往李殊檀那儿瞥。

“好看吗?”鹤羽的声音幽幽响起。

“……啊?”司墨一怔,猛地反应过来鹤羽指的是什么,赶紧摇头,视线定住,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涂上金漆就能送去道观里当一尊立身像。

鹤羽也收回视线,安然地看着臂上狰狞的伤口。

“……血倒是止住了。只是……”刘医师似乎陷入一个困境,犹豫半晌,只说,“想来是郎君尚且年轻,身子康健,伤口愈合得快,今早的伤拖到现在,竟也稍稍愈合了些。”

鹤羽的睫毛轻轻一颤,面上却是清清淡淡的笑意:“这不是好事么?”

“是好事,是好事。”刘医师医者仁心,能治好就是好事,哪儿管好得怪不怪异,“不过先前摘了纱布,得重新为郎君上药裹伤,再开些镇痛的药煎服,到下半旬定然痊愈。”

“有劳了。”鹤羽点头。

刘医师也点头,打开药箱,从中取出要用的东西,麻利地替他处理伤口。鹤羽相当配合,医师又熟练,不过一刻钟,臂上重新缠了白纱,大袖落下,从外边看,除了那块扎眼的血渍,毫无异样。

“伤口已有愈合的迹象,特意缠得松些,用的纱布也轻软,不至于黏着血痂,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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