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 第68(3 / 3)
提着一壶开水走进来,闻言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那衣裳金贵得很,姑娘舍不得让奴沾手呢。”
章衡又看了看,道:“金贵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出来?”
绛月扑哧笑出声来,晚词绣完最后一针,剪断线头,往他怀里一塞,道:“送给你的。”
章衡受宠若惊,捧着衣裳怔怔地望着她。
绛月道:“大人,姑娘头一回做衣裳,费了两匹料子,熬了十几个晚上,您说金贵不金贵?”
男人做什么都喜欢拔头筹,章衡也不免俗,一听这是赵公和鲁王都不曾有的待遇,更加惊喜,手中的衣裳登时成了无价之宝,他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笑若春风,眼睛里流光溢彩,拉住晚词的手道:“卿卿如此费心,自然是金贵至极了。”
晚词看着他,微微一笑,道:“去吃饭罢,绛月在饺子里包了一枚铜钱,不知谁吃着呢。”
章衡吃着那枚铜钱,晚词连声向他道喜。吃过饭,两人回房,房中亦贴着晚词写的对联:有如皎日,共抱冬心。
章衡尤爱这一句,亲手贴在卧房里。晚词与他围炉闲话,说起陈年旧事,不觉欢笑。
那一段无忧岁月,没有这个人时,处处都是遗憾,苦涩得不敢回想。有这个人时,在在都圆满,甜蜜得回味无穷。
忽闻爆竹声响,一声两声百鬼惊,三声四声鬼巢倾,十声连百回响在山谷间,仿佛一锅沸腾的水,良久才平息。
正月十二,章衡先行回府,更衣时丫鬟看见他身上从未见过的绣花中衣,面露愕然之色。章衡这才明白晚词藏在针线里的小心眼儿,脱下衣裳,吩咐道:“仔细些洗,别弄坏了。”
丫鬟点头答应,接过衣裳,心中了然,这是外头有人了。私下议论起来,都不知是何方神圣,只知道针线活不怎么样。
晚词正月十四才回城,但见街道两侧扎起无数彩棚,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无病已能下床走动,到家晚词让他回房休息,自己和绛月收拾屋子。
刚把带回来的书摆放整齐,伏绍在门外道:“大人,许安人来了。”
晚词好不诧异,走到前厅,看见一身素服,坐在椅上的许安人,心下一惊。不到一个月的光景,这位贵妇人头上添了许多华发,人也瘦了一大圈,脸上皱纹深深,竟好像老了十几岁。
许安人起身与她见礼,晚词道:“安人这是怎么了?”
许安人道:“范大人,大节下的,老身本不该为这事来打扰你,可这事……老身心里实在过不去,除了你,也不知该找谁了。”说着语气哽塞,掉下泪来。
晚词忙道:“是什么事,老安人坐下慢慢说。”
许安人扶着丫鬟的手坐下,掏出绢子抹了抹眼睛,道:“范大人,小女两日前缢死在房中,老身怀疑此事有蹊跷,欲请官府详查,可是老爷认定小女系自缢而亡,不肯惊动官府。今日他出城办事,很晚才能回来,老身想请范大人过府查个究竟。无论结果如何,老身必有重报。”
元夜灯(一)
晚词听说潘氏亡故,脸色微变,道:“原来如此,安人节哀。安人认为令爱之死另有隐情,是否察觉哪里不对劲?”许安人移开目光,神情晦暗,道:“老身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范大人,那是老身的亲生女儿,老身知道她不会自尽。”晚词回想日前在慈幼院遇见潘氏的情形,也有些难以相信那样一个喜欢孩子的女人会突然自尽,点了点头,道:“既如此,请安人先回去,我叫上仵作稍后便到。”许安人再三道谢,又拿出一锭黄金,道:“些小薄资,聊表心意,望大人莫要推辞。”晚词道:“安人遭此不幸,我合该尽力相助,怎好收您的钱?令爱之死若无隐情,我只当给她上香,若有隐情,查案也是我分内之事,断没有收受好处的道理。”许安人听她言辞恳切,心中感动,将黄金收起,深深道个万福,道:“范大人高风亮节,真乃官场清流。”
晚词听说潘氏亡故,脸色微变,道:“原来如此,安人节哀。安人认为令爱之死另有隐情,是否察觉哪里不对劲?”
许安人移开目光,神情晦暗,道:“老身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范大人,那是老身的亲生女儿,老身知道她不会自尽。”
晚词回想日前在慈幼院遇见潘氏的情形,也有些难以相信那样一个喜欢孩子的女人会突然自尽,点了点头,道:“既如此,请安人先回去,我叫上仵作稍后便到。”
许安人再三道谢,又拿出一锭黄金,道:“些小薄资,聊表心意,望大人莫要推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