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 第80(3 / 3)
一下,在吕慈身边坐下,低声向章衡道:“章大人,小范主事怎么没来?”
章衡道:“她身子有些不适,想是水土不服,在房中歇着呢。”
汤氏忙道:“要不要紧?大夫瞧过不曾?”
章衡道:“不打紧,她一向娇弱,不出门还这儿疼那儿痛的,多睡一会儿便好了。”
汤氏捏着鹅黄绢帕抵唇唉了一声,道:“这孩子看着可怜,待会儿我叫人煮些燕窝粥给他送去。”
章衡道了谢,这时屏风后传出一串鼾声,时高时低,好像被一根线提着,升到无穷高处,猛地坠下来,听得人提心吊胆。又有呼呼风声,周围却一丝风都没有。咣当一声,似乎是花瓶之类的东西摔碎了。
妇人梦中惊醒,骂丈夫不该把茶壶放在窗边,容易被风刮倒。丈夫被她骂醒,鼾声停止,窸窸窣窣地穿衣,嗒嗒地趿着鞋,下床去收拾。
一声洪亮的鸡啼,妇人也起了身,生火煮茶,开门接客,原来这是一家茶馆。客人渐渐多起来,南腔北调,男女老少,都惟妙惟肖,仿佛屏风后是另一个世界。
待屏风撤去,只有一名其貌不扬的中年汉子坐在桌案后,汤氏拍手笑道:“听了这么多次,每次我都不敢相信这些声音出自一人之口。”
那汉子站起身,拱手道:“如夫人过奖了!”
其他人也称赞不已,汤氏一面叫人拿赏钱,一面笑道:“赶明儿我也去学口技,学会了在家演给老爷听,老爷高兴了,赏钱给我,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吕慈哈哈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只可惜你没有丽泉的天赋。丽泉小时候听人说广东话,苏州话,四川话,一学就会。我逗他说这些都不算难,口技才是最难的。他争强好胜,果真去学,只用半年便学会了。”
章衡如坐针毡,唯恐晚词忽然来到,又怕这话传到她耳朵里,恨不能把在座的人都变成哑巴。
汤氏惊奇道:“原来章大人也会口技?”
章衡笑道:“小时候会一点,如今早就忘了。”
他这笑容像石头上刻出来的,僵硬极了。汤氏想口技毕竟是江湖艺人的营生,他身份尊贵,自然不高兴别人提起,便拿别的话岔开了。
听涛声
吕宅依山而建,对面便是大海,晚词抱膝坐在床上,听着海浪拍岸声,一阵阵此起彼伏,气势磅礴。昨晚章衡拿着酒来找她说话,她经不住劝,吃了多酒,睡到中午才醒,也不好意思出去,索性就在房中装病。绛月用朱漆托盘端着一只瓷盅和一副碗箸走进来,放在桌上,道:“如夫人叫人送了燕窝粥来,姑娘吃点罢。”晚词下了床,正吃着,章衡走进来,道:“你醒了,头疼不疼?”
吕宅依山而建,对面便是大海,晚词抱膝坐在床上,听着海浪拍岸声,一阵阵此起彼伏,气势磅礴。
昨晚章衡拿着酒来找她说话,她经不住劝,吃了多酒,睡到中午才醒,也不好意思出去,索性就在房中装病。
绛月用朱漆托盘端着一只瓷盅和一副碗箸走进来,放在桌上,道:“如夫人叫人送了燕窝粥来,姑娘吃点罢。”
晚词下了床,正吃着,章衡走进来,道:“你醒了,头疼不疼?”
晚词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章衡知道她在埋怨自己让她醉酒,笑道:“那酒吃起来甜丝丝的,谁知后劲恁般大,早上我也有些头晕呢。”
晚词道:“我记得你昨晚说吕大学士不愿回京,你打算怎么办?”
章衡叹口气,道:“我在这里最多待四五日,倘若说不动吕伯,只能让其浣兄和其敏兄继续劝说了。他们这样年轻,总不甘偏安一隅。”
晚词道:“我看那位如夫人说话比他们俩管用多了,你倒不如在她身上下功夫。她那样的女人,应该是很想去京城的。”
章衡微微颔首,道:“这主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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