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 / 3)
又是故意说的。
齐叔晏低头喝茶,装作没听到,没有接话,江憺便主动开了口:“听三叔讲,你要立后了?”
江憺自小和齐叔晏一起长大,南沙王是齐叔晏的叔叔,于是他也顺口,叫南沙王一声“三叔”。
齐叔晏微微一顿,点头,“嗯。”
“还是之前说的那位,北豫公主闽钰儿?”
齐叔晏又点头。
闽钰儿身份摆在那里,想要和她结亲的大有人在。先前,就是因为齐叔晏在道观里潜养身心,没能“抢”嬴公冶善和闾丘璟,才落了下风。
南沙王,早就把闽钰儿纳入了选择范围。是齐叔晏一直没有任何表示,才拖到了今日。
江憺知道这些。他看着齐叔晏还是一副“无所谓”的冷淡模样,不禁皱了眉。
“和亲的人都送到你面前了,你总不能把人家推回去。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在意这些,但现在形势所逼,你就是不愿,也别无他法。”
在江憺看来,齐叔晏的性子,只比千檀寺门前的千年老榆树好一点。日常能不讲话就不讲话,雷打不动,更别说后宫里的事情了。
齐叔晏自小是在寺庙里待惯了的,身边连个服侍的小丫鬟都没有。是以这次和亲的事,全是南沙王一手在cao办。
齐叔晏终是抬起了头,视线沉沉地聚了会儿,而后道:“你这两月,去哪里了?”
又问到了这个。江憺无法,只得道:“和孟辞在闽南转了两月。”
齐叔晏问:“是孟执监要你们去的?”
“自然。”否则,江憺也不会留齐叔晏一个人留在齐国。
孟辞的爹,是孟执监,也是齐国久负盛名的钦天监。孟执监在钦天监的位子上坐了五十年,经手了齐国三代君王,从未失手算错过什么。
齐叔晏的爹就嘱咐过他:对孟执监,绝对要敬重。任何时候,出了任何事,都要牢牢记住孟执监的嘱咐,不得忤逆。
孟执监让江憺和孟辞去闽南,定是有缘故的。齐叔晏没再追问,只是垂头,抿了一口茶。
窗外有什么花,正开得旺盛。一阵风过来,带着香气,吹得齐叔晏身后的长发挑了一缕,挂在肩头。
沉默了会儿,齐叔晏放下茶杯,他指尖触在杯身,显出一样的白皙肌理,“再过两日,我要去北豫一趟。”
“留在宫里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留在这里,帮衬下他们。”
而且江憺的性子,他也放心。
“你要去北豫?”男人问,“三叔不是说了,和亲的事情他来打理,你不用管就是……”
“总得亲自去一趟。”齐叔晏看着他,说。
江憺住了口。
“有孟辞陪着,不必太担心。”对面的人半低了头,话语声低且沉稳,“去了,才能真正把人接过来。”
离得很近
闽钰儿回家,无所事事地一连待了快一个月。
北豫这边气候变化甚小,除了下雪,就是天气阴绵,她身子弱,索性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屋子里待着。
北风刮得愈凶的时候,齐叔晏来了。
齐叔晏来的那天晚上,半夜里就下起了大雪。夜半时分,院里的青松被积雪压垮,吱呀地响,闽钰儿在塌上被惊醒,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抓。
抓了个空。
她醒了,睁眼,看着一边空空的手,无奈地撑起身子。这都多久了,还以为身边睡着人,伸手就能抓住。
屋子里褥子一动,外面侍候的嬷嬷就醒了,“公主?”
“公主可是有些不适?”
“无事,就是有点渴。”她扶着额。
温热的酥汤被端上来,闽钰儿就着褥子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屋子里四角的灯,被点燃了一盏,屋子里光影朦胧。
安静不过一晌,外面明显有了人声,还伴有马匹嘶鸣。都这个时辰了,照说不该有什么声响才是。
闽钰儿正好奇地望着外面,打外面就走进来一个嬷嬷,掀开帘子,望着里面,欠了身细语道:“公主。”
“嗯。”闽钰儿放下酥汤,腕上的镯子一下子褪到了小手臂下。她摸着镯子问:“外面可是来了什么人?”
“这么大响动,叫人去看了吗?”
“回公主,是齐国的人。”那嬷嬷低着头,适逢外面路过了一队人,队伍里有人声,听来,不是北豫的口音。
“齐国的?齐叔晏吗?”她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是……是齐王。”
“我爹呢?”她又问。
“主公怕公主受惊,特意着我过来。齐国来的人日夜兼程,没有歇息,这才在夜半时分赶到了。”
原来是这样。
闽钰儿把褥子卷紧了,她想,齐叔晏这番也来的太快了。若是途中好好歇息,大可以几日后过来的。
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服侍的嬷嬷转身要去灭屋子里蜡烛,那底下的人又道:“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