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 / 3)
鞠躬鞠错了那一位。
那人也是高高瘦瘦的,只不过穿了件红衣,看样子似是齐叔晏的近臣,毫不避讳地站在他身边,离得很近。
要不是离得那么近,闽钰儿也不会鞠躬鞠到他身上了。
那红衣男子微微歪着头,似是在打量闽钰儿的窘迫,她这时掐着手心,指腹也被掐出红痕,下巴垂着,鬓边留出两绺长发,搭在肩上。
外人都传,传闽钰儿已经嫁过两任夫婿了,现如今看来,倒像是个没出阁的小姑娘,羞怯的紧。
就这么充耳不闻地坐了一晌,闽钰儿盯着自己的脚尖,直直地看了好久。齐叔晏也极少说话,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安静地在听,倒是他身旁的那个红衣男子,说话说的多些。
桌上的茶换了好几次,闽钰儿一直低着头,低的头发酸。在她险些忍不住的时候,闽挞常终于站起了身。
屋子里洽谈正欢,他提议说外间难得见了晴,要出去走走。
齐叔晏一直是沉默随和的性子,闽挞常说要出去,他便点头应允了。
昨夜下了整夜的雪,白日里就难得露了太阳,地面上厚厚的一层也被打理干净了,闽钰儿被搀着出来,身后的人还给她披上了披风。
迎面就是一阵凉风,屋子里暖意熏久了,这股子凉意反倒叫人神清气爽,她眼睫眨了眨,顿时觉得舒服了。
闽挞常朝着她点了头示意。
“爹?”她不懂。
“钰儿。过来。”闽挞常笑,捏着自家女儿柔软似无骨的手,“从这里出去,路面平坦好走,也叫我叫人打扫干净了。你现在先别走,陪着爹,陪着客人出去转一转。”
“现在?”她有些惊讶,手里不由得攥紧了。
“对。”闽挞常微微捏住她的手。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带上她,无非是为了给她和齐叔晏牵线搭桥。
只是,前几日她爹还在斟酌齐叔晏这人,考虑他到底和闽钰儿合不合适,这见面不过才一夜,闽挞常就彻底对齐叔晏放心了,还忙着张罗二人的事情?
她不懂。
齐叔晏伫在一边,他视线一直注视着远处的雪原,那里日头撒下去,照得天色寂寥,白雪漫漫。闽钰儿短暂的沉默,男人注意到了,他收回眸子,眼底是浅淡一片,难得的动了动唇:“天气不利,公主不必陪着,免得染了寒气。”
他说话时,也是不紧不慢,视线堪堪落到闽钰儿的脸上,而后与她的眼直直对上。
齐叔晏这人,总能将无形的力量蕴在不声不响的目光里。他明明说得极好,闽钰儿也大可以找个阶梯下,当即允了他,抽身离开就是。
她视线立即低了下去,又看着脚边大理石上浅浅的一层雪,还落了几瓣红梅。
顿了一会儿,她低着声音:“无碍。”
“我跟着诸位去就是。”
待她好
闽钰儿说要走,要陪着他们一起去转转。
齐叔晏收回目光。他点头,声音醇厚:“辛苦公主了。”
措不及防的,闽钰儿又听见了极低的一声笑。她转身过去的刹那,脚尖还没离地,就听见了那熟悉的笑声,和方才在大殿上的如出一辙。
不过这次,她听清楚了是谁笑的。闽钰儿抬头,视线里是一个红衣男人的欣长身形,那笑的男子,就是一直以来,离齐叔晏离得极近的近臣。
可惜她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笑声也低的很,只她一人听见了,闽钰儿有些不懂,她带着疑惑看着那男人,似是在问他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她又不认识他。
红衣男子毫不避讳地,看着她,嘴角稍稍扬了些。对峙的瞬间,齐叔晏移了步子,刚好挡住二人的视线:“公主。”
闽钰儿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齐叔晏又问了句:“公主?”
“嗯。”她倏地回转过来,齐叔晏的身形高瘦,已经挨着她过来。
“钰儿?你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出神?”他爹时刻关心。
“没,没什么。我们走。”
齐叔晏在她身边站着,挨得有些近,就是不说话,也有一阵弱弱的清香,似是醇洌的沉香木,往她鼻子里钻。
这感觉很不一样。
她原来接触过的男人,一个公冶善,再一个闾丘璟,都不似齐叔晏这人,给她的感觉是如此复杂。
像是有一道天然的屏障,自然而然地把他和众人分割开了。
闽钰儿一时想不到法子,只想要离齐叔晏远一点。她疾走了几步,顿时甩开了与齐国一行人的距离,走到了闽挞常的身旁。
她面色有些红,仍是低着头,闽挞常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姑娘是害羞了,当即“哈哈”大笑了几声。
闽钰儿不明所以。齐叔晏淡淡的眸子垂下,没再多说,过了一晌,视线里日头更加明媚了些,前方一个硕大的冰湖陡然闯入视线,齐叔晏眼底终于有了变化,他视线转过去,静静看着。
齐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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