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 / 2)
雪么?”
“不是。”齐叔晏又是摇头。
闽钰儿要被这个男人整的没有耐心了,她摇头,“好好好,反正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问了,你也不要来我这里走了。”
她想,齐叔晏是不笨的,可是太木讷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相处。要是和他做了夫妻,估计以后话都说不好,那岂非憋屈的厉害?
她的两个前夫,虽然各有各的不好,可起码是个会讲话的。
闽钰儿越想,越觉得这婚事要黄了。
“齐叔晏。”男人没有反应,闽钰儿打算最后一次和她说话,“齐叔晏,你现在走罢,我们两人这样对着,也不痛快,我们不……”
齐叔晏双手背在身后,他的拇指动了动,一片响声就从手边飞了出去,碰灭了烛火。
屋子里霎时归于黑暗。男人在阴影里沉默伫立,站得笔直。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雪,闽钰儿只听见营帐上窸窸窣窣,想是雪也下大了,还有风吹,顿时的寂寥下,两人面对面站着,闽钰儿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回事?”
她想喊嬷嬷进来,把蜡烛点上,齐叔晏已经悄然动了步子,他走过来,赶在她喊人之前说:“公主,听说你喜欢兔子?”
这番话讲得有些快促,第一次从男人嘴里听见这种语气,闽钰儿还有些不敢相信:“……算喜欢罢。”
“那就是喜欢了?”
“对。”
齐叔晏低头,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团毛茸茸的小家伙,默不作声地走过来,像是要递在她手上。
闽钰儿都呆了。那小家伙,看着像是兔子,又不像是兔子,额头前一块圆形区域的毛还闪着荧光,在夜色里看得尤为明显。
“这是雪兔,只在北豫的冰天雪地里有,却也很少看见。”
闽钰儿接住了兔子,小家伙不知为何,不是很怕生,一过来就直直往闽钰儿怀里钻,额头上一撮发亮的绒毛抵在女人的袖子上,又挨着紧紧地蹭。
“嗤。”闽钰儿被逗笑了。
“齐叔晏,你从那里找到的这个?”她伸手,敲了敲小兔子的毛,又帮它顺了绒毛。
“方才。”齐叔晏其实不太明白,上一刻还委屈的要哭的小姑娘,怎么一看见这个就心情大好了。
他只当孟辞说的有道理。孟辞说你一点顾虑没有,就把彩头给了敏敏,现在该是给闽钰儿送点她稀罕的东西了。
小姑娘没什么大心思,孟辞都揣测的清楚。要是凭着齐叔晏自己去领悟,理解,估计闽钰儿都要有第三任夫君了。
送这个,不是说为了讨闽钰儿的芳心,是为了向她说明:我并没有在意敏敏,在意到不顾及你的地步。
齐叔晏在道观里待了十几年,没有指人望他费力来送个什么东西,更别说女人了。他能找到稀有的雪兔,还给闽钰儿送过来,着实不易。
闽钰儿也知道,她笑,却是低着头,笑齐叔晏跟个迟钝的中年人无异。
见闽钰儿笑了,齐叔晏不由又往前走近了些,一下子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女人不觉,等到鼻翼传来似有若无的清香,她才骤然抬头。
齐叔晏几乎要将她罩住了。
“公主可喜欢?”他问。
闽钰儿自然点头,“当然喜欢。”
男人就说,“往后,公主来了齐国,但凡喜欢什么,只管告诉我。”
他不会和女人打交道,去揣测她们心底弯弯绕绕的心思,只能让她们自己主动一点。
“好。”
齐叔晏便轻轻笑了,闽钰儿尚算乖巧可人,眼下他对女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或者说,闽钰儿的那些脾气在他看来,都是可以忍受的。
他心里有一杆尺,量度每一寸进退的恰当与否,忍受与否,闽钰儿远远地在量度范围内,齐叔晏自然是愿意倾注耐心,纵着她,惯着她。
闽钰儿托着兔子,没由来地忽然问了一句:“齐叔晏,你会死吗?”
这一问,让齐叔晏顿了顿,“公主?”
“我是说……”她伸手,轻轻抵在齐叔晏的胸膛上,“我那天晚上看到了,你这里的伤口很严重。”
指尖勾起一阵阵的酥痒,齐叔晏低头,闽钰儿又触了触:“疼吗?”
“还好。”
“真的不疼吗?”
闽钰儿好奇地仰头,齐叔晏与她视线接上,眼底滑过异色,随即点头,“嗯,真的不疼。”
“也不会死,公主放心。”
“我,我是怕。”女人讷讷地收回手,看着手里的兔子。
都说北豫的女子,无论是气概,还是别的什么,都不输外界的男子,可闽钰儿觉得自己给北豫丢脸了。
她在齐叔晏面前又说了一遍,“真的殿下,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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