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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榻栖鸾_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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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片兵荒马乱,片刻之后,一个面白无须的圆脸胖子探头进来,表情惊喜交加,眼角还挂了泪,一迭声地感慨:“谢天谢地,主子您总算醒了!这些天可把奴婢们吓坏了,您要再不醒呀,太医院那边可就瞒不住了!”

小丫头颠颠地捧了鸡汤过来,黄公公扶他坐起,往他身后塞了两个枕头,夏云泽闻见香味才感觉饥火中烧,于是软塌塌地倚着枕头,享受小丫头饭来张口的服务。

汤鲜味浓,就是油撇得不够彻底,夏云泽不自觉地皱皱眉,然后意识到他现在的身体就算天天吃猪油拌饭也不会让体脂率飙高,当下就释然了。

喝完一碗汤之后小丫头起身要去添,夏云泽清清嗓子叫住她:“哎……多捞点鸡胸肉,鸡腿也行。”

这身体需要多补充蛋白质,喝汤没什么用,不如直接吃肉。

黄公公怔住了,小丫头差点把碗扔出去,兔子似地跳起来向外张望,确认房门紧闭屋里就他们三个人之后,才拍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黄公公眼中又泛起可疑的水光,幽幽一叹:“是奴婢们无能,让主子受委屈了。”

不是……受委屈是什么意思?不会连鸡腿都不给吃吧?

夏云泽瞪着眼睛,眼皮干涩,眼眶有点泛红,倒是真带出几分委屈相,让黄公公更伤感了,朝外喊人传菜,就见几位宫装丽人拎着食盒鱼贯而入,黄公公帮着摆好小炕桌,凑到他耳边轻声嘱咐:“主子,慎言。”

摆完饭菜,挥手让宫女们退下,黄公公把门一关,守在一旁当门神。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让人精神紧张,夏云泽嘴角抽了抽,决定先用食物堵住自己的嘴。

菜色清淡,多是些汤羹粥糜,适合大病初愈的人,他也不挑了,由小丫头服侍着吃了个半饱,然后靠在枕头上细细地喘气。

吃个饭都能累出一头汗,这破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给他擦擦汗,撤了杯盘碗盏,捧来一杯清茶给他漱口。

作为一个生命力堪比小强的筋肉系兄贵,为了在陌生的时空活下去,他必须尽快搞清楚状况,夏云泽斟酌着措辞,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丫头闲聊。

小丫头年轻脸嫩没城府,几下让他套出一堆猛料。

原来他不是什么小相公——谢天谢地——他的正式身份是郴国九公主,父亲是郴国皇帝,母亲则是将门之女入宫封贤妃。

由于娘家功高震主,皇帝对她就有点阴阳怪气,怀胎的时候本来想暗下一碗药打掉,然而母亲的心腹太监黄公公略通岐黄,及时把药换下来保住他一条小命。

他母亲整个孕期躲各种明枪暗箭躲得心力交瘁,分娩之后血尽气竭,只来得及亲了亲他就撒手西去,黄公公买通接生嬷嬷和奶娘,瞒下他的真正性别,只报贤妃生了个公主,又从外面偷运进来个女婴抱去给虎视眈眈的皇后验看。

原本忌惮不已的渣皇帝也松了口气,终于装出几分怅惋之态,为逝去的贤妃写了几句悼词,然后念其娘家战功卓著,将贤妃生前所住的芝兰宫赐给刚出生的“小公主”居住。

按制丧母的皇子皇女应交予同位分的宫妃抚养,然而皇帝多疑,满宫嫔妃无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只好眼睁睁看着那个粉嫩娃儿教一群宫女太监抱回去。

黄公公检点了几个心腹,闭锁宫门,专心养育这两个娃娃,一个是他夏云泽——为了保住一条小命不得不男扮女装,另一个则是给他当过替身的小丫头黄冬灵——黄公公认了她当干女儿,留在夏云泽身边贴身服侍。

这十几年可谓尝遍了人情冷暖,他外祖在的时候还好,待到外祖驾鹤西归,将军府势微之后,芝兰宫越发门庭冷落。

九公主明显是个不得皇宠的,别人也没功夫来烧他这个冷灶,平日里深居简出,只有初一十五混在一群皇子皇女中间去太后皇后宫里请安,或者节庆日出来露个脸,为了不穿帮还得捏着嗓子学女孩儿讲话。

被黄公公当女娃养了这么多年,夏云泽不仅长相雌雄莫辨,连作派也像极了大家闺秀,走路娉娉袅袅,端茶杯还翘兰花指,眉宇间更是似蹙非蹙,常年笼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原来方才黄公公乱发感慨不是因为他要吃鸡腿,而是突然听到他没加掩饰的少年音,替他感怀身世罢了。

这芝兰宫再冷清也有十几个宫女当值,其中保不准有别宫的眼线,能进九公主内殿伺候的只有黄公公亲手带出的可信之人,出了内殿,他还得捏着嗓子装姑娘。

装了这么多年,心理不抑郁才有鬼了!

原主这次病倒就是因为半夜睡不着出来望月嗟叹,结果冷风一吹,这小身板直接高烧昏迷。

太医院惯会捧高踩低,只派了个小太医过来看了一眼,开了几服药让灌下去,再去请人就推说太医们忙着给淑妃安胎,黄公公只好靠自己那点粗浅的医术给主子望闻问切,拿出私房钱上下打点买来药材,可他主子还是身体太弱没撑住,让倒霉蛋夏云泽不情不愿地鸠占鹊巢。

别说皇子了,就是公主被养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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