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桃叶见到桃花(2 / 8)
嫩道人笑道:“可能是有借有还吧。”
之前在那渡船上,作为天下撵山一脉当之无愧的“祖师爷”,嫩道人找就瞧出了娄山的来龙去脉,是块不同寻常的风水宝地,以至于嫩道人都需要掐指算一算,才发现娄山地界的一条不起眼“去脉”,崖壁间藏着一处石窟道场,刚好属于斗柄璇玑所映照之地,曾有一位高人在此“得道”,道气余韵经久不散,并不扎眼,却极为凝练内敛,故而极难寻觅,若说娄山之山势,是那如人著绯衣的一种显著“官相”,但凡会一点望气术的,都看得出深浅,那么此地,就属于宝葫芦择地深栽,孕育着一件长生宝,而那地脉,就是一件宛如天然障眼法的“官员金鱼袋”。
嫩道人见自家公子听得迷糊,便耐心解释道:“这个黄粱派,早年气运最旺之时,据说加上几位供奉和客卿,一座祖师堂内,拥有十二位金丹,在那会儿的宝瓶洲,可不就是当之无愧的一流仙府了。但是有一位得道之士,精通万物万事盛衰之理,便为娄山年复一年积攒了些家底,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座宝库,只是黄粱派的修士,始终未能出现一个真正的修道胚子,故而不得其门而入,因为这座宝库,需要一把钥匙,需要有人打开门。”
李槐啧啧称奇,“祖师堂议事,同时坐着十二位金丹地仙啊,壮观壮观。”
所以那会儿的黄粱派,看待即便拥有元婴坐镇山头的云霞山,也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视线。
而且黄粱派与梦粱国的关系,只看门派名字与国名,就很明白了。
相比云霞山,想必历代君主的内心深处,都要更加天然亲近娄山了,当然愿意不遗余力扶植黄粱派。
嫩道人呵呵一笑。
要是在那修行只求一人吃饱的蛮荒天下,十二位地仙?管你是金丹还是元婴,都不够自己一口吃的。
李槐好奇道:“高掌门都算是一位剑仙了,还当不成那个有钥匙的开门人吗?”
嫩道人一时语噎。
本想说那个黄粱派掌门人,就只是一个资质稀烂的金丹剑修,算个什么东西。
只是与李槐朝夕相处,晓得自家公子不喜欢这类说辞,嫩道人便换了一个说法,“高枕距离我先前所谓的修道胚子一说,还有点远。”
掌门山主高枕,是个年纪很大的“年轻”金丹,只因为勤勉修道三百载,也曾是一位被寄予厚望的修道天才,跻身中五境,一路顺畅,之后陆续打破洞府、观海两瓶颈,也没用太多年,却在龙门境停滞了将近两百年之久,按照山上的计数方式,成为金丹客的“道龄”,其实不过短短四十来年。
早年能够以龙门境担任黄粱派山主,唯一的原因,便是高枕的剑修身份,黄粱派上上下下,数百年来,就只有两位剑修,而且年纪轻的那个,如今才是个上山没几年的孩子,虽然是黄粱派别脉修士在山下找到的,再亲自领上山,最终结果却毫不意外,成为了掌门高枕的入室弟子,亲自传授剑术。
这是浩然天下的山上常例,比如之前正阳山那边的茱萸峰田婉,先后找到了苏稼和吴提京,这两位剑仙胚子,一样会在山上改换门庭,离开茱萸峰,转投别脉山峰。所以就算是那位黄粱派的领路人,自己也不觉得有半点委屈,甚至在那位剑修拜高枕为师时,还愿意送出一件珍藏多年的灵器作为贺礼。
上任山主在闭关之前,就已经立下一道遗嘱,如果自己闭关不成,只能兵解离世,就让高枕接任掌门位置。
高枕与师伯刘弘文的关系不睦,也因此而起,刘弘文是个最重脸面、规矩的老一辈修士,就像那些山下江湖的老人,守着旧例老风俗,觉得让一位龙门境担任一山掌门,太不像话,自家祖上何等阔绰,在这宝瓶洲,若是搁在山下王朝,就是那种四世三公的豪阀门啥的注解,李槐叹了口气,就不是一块读书的料啊,只得合上书籍,放在桌上,伸手细细抹平,哪怕不是个能够光耀门楣的读书种子,对入手的书籍,还是要善待的。
嫩道人习以为常了,自家公子只要看本书,就要皱眉头,认真是认真,至于能读进去多少,呵呵。
就说手上那本《炼山》,嫩道人想要让自家公子翻翻看,结果李槐连忙摆手直摇头,说我看这个做啥?看得懂吗?即便文字内容都看得懂,凭我的资质,就能修行啊?老嫩你想啥呢,故意看我笑话?
不过说实话,嫩道人觉得自己即便得了下半部的《炼山》,对于跻身十四境一事,嫩道人没有半点信心。
那袁首,靠着那场大战,吃掉了扶摇、桐叶两洲多少山头?又如何?不还是个飞升境。
再说这浩然天下,皑皑洲的韦赦,之前嫩道人以道号龙山公、名耦庐的身份,行走此地天下,就已经猜出了端倪,这个曾经号称资质碾压同辈的法……
陈平安在就好了。
黄衣老者猛然间回过神,伸手轻轻拍打屁股底下的门槛,喃喃道:“吾闻道矣,已见道矣。”
李槐低头看了眼那本书的封面,写书之人,姓吕名喦。
嫩道人神采奕奕,双目如有神光激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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