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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三章 旧人重逢(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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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拥簇,一边身影寥寥。因为在此人眼中,宛如以这条江河作为界线,一边是十四境大修士,一边是十四境之下的有灵众生。

纳兰烧苇瞥了眼鹳雀楼那边的年轻道官,挺像个读书人,便随口说道:“岁除宫修士,不是在闭关,就是在着手准备闭关,怎么经常看到这家伙登楼闲逛。”

程荃说道:“他叫高平,有两个道号,是‘太行’和‘走戈’,听着就悬乎,高平是岁除宫的掌籍道官,貌似当了很多年,也没能升官,一直负责所有宫观道士的簿籍录档和度牒递请,不过高平除了正儿八经的掌籍身份,好像还有个岁除宫独一份的官职,‘文学’,反正就是个之前我听都没听过的玩意儿。要是隐官大人在这边,他肯定懂得这里边七弯八拐的门道。”

纳兰烧苇点头道:“是浩然天下那边的一个古老官职,很有些年头,官帽子很小,不过没点学问,肯定当不了这个官,如今不太用了。”

程荃一脸讶异望向纳兰烧苇。

纳兰烧苇笑骂道:“啥眼神,老子懂得‘文学’的来历,有什么好稀奇的,搞得像是发现陈平安那小子不懂一样。”

程荃笑呵呵道:“要说比剑术,你比隐官大人暂时高出一筹,我认,可要说比拼肚子里的墨水,真比不了,你也就是碰了个巧。”

纳兰烧苇扯开话题,“你跟他打过交道?”

程荃点头道:“在楼内和河边都碰过几次,是个闷葫芦,聊得没多,关于他,岁除宫有些传闻,只与那个昵称小白的守岁人聊得来,好像喜欢下棋,吴宫主偶尔也会参与其中,不过有个古怪的规矩,双方只下前四十手。”

纳兰烧苇点头道:“我当年也经常跟孙巨源他们几个手谈,赢多输少。”

程荃问道:“你当真晓得棋盘上边有几条线?”

纳兰烧苇气笑道:“你就是嘴欠。”

程荃笑道:“过过招?”

纳兰烧苇不搭理这个剑气长城骂架前三甲的高手,只是望向那个年轻相貌的掌籍道官,有机会找他对弈几局。

鹳雀楼那边,高平以心声微笑道:“等纳兰剑仙哪天有空了,可以来这边做客,我想与纳兰剑仙对剑气长城最后一役,共同复盘一二。”

纳兰烧苇笑道:“我不懂那些虚头巴脑的,你找错人了,你得找避暑行宫那拨年轻人聊这个。”

高平微笑道:“纳兰剑仙自谦了,就是一场纸上谈兵。”

纳兰烧苇不置可否。

高平稽首致礼过后,转身走入鹳雀楼,关上门后,这位掌籍道官的视线中,是一幅九洲形势图,几乎每年都会有细微变动。

将来岁除宫的问道白玉京,宫主吴霜降自身,兴许至多只占一半。

另外一半,正是这幅形势图囊括的天下九州。

风雪茫茫,雪花片片大如掌。

一位光脚的紫衣僧人,踏雪无痕,独自行走在两州边境线上,来到了一处灵气稀薄几近于无的穷山恶水之地,眺望一处山崖。

山中有高人。

九十世僧,深谷危坐。万古千秋,高风不堕。

与雅相姚清作别、离开青神王朝的姜休,要来此听听对方的意见。

得到那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后,姜休只是一笑置之,继续远游。

悄然进入幽州地界。

在那相传是一处远古战场遗址的逐鹿郡,一个叫甲马营的地方,有座瀍河桥。

一位村妇,走出一条铜驼巷,挑着担子过桥。

担子两头各挑着只竹篮,篮子里边坐着俩孩子。

姜休微笑道:“这是挑着俩祖宗呢。”

幽州偏远地界,一处名为注虚观的小道观。

门外不宽的街道上,在那街角处支起一个书摊子,既有江湖演义小说,也有小人书、连环画,只租不卖,花一颗铜钱,就可以看一本书。

高高低低的板凳,坐了些穿开裆裤的稚童,也有几个游手好闲的青年无赖,在那儿一边翻书一边聊些荤话。

摊主是个面容白皙的年轻道士,浓眉大眼,身材健硕,名叫毛锥,暂无道号。

注虚观是小县城里边的小道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毛锥是那座小道观的典造,也就是管伙食的。

可好歹是个清流入品的道官。走在路上,被人称呼,是可以有个“老爷”后缀的。

而他的师父,更是道观的知客道士,地位仅次于观主和监院,郡,新设置了采伐院。

而与洪州相连的禺州,在这之前就设立了织造局,名义上管着一州境内的御用、官用所需纺织用品的监督织造。首任主官是一位名叫李宝箴的年轻官员,沙场出身,有武勋在身。但是就连一州刺史,都没有资格调阅翻查此人的档案。

李织造在上任之时,只带了两位贴身扈从,担任织造衙署的佐官,都姓朱。

大骊禺州地界,根据地方志记载,经常在日近中午的禺中时分,无缘无故天有巨响,声大如雷,因此得名禺州。

今天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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