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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古怪山巅神与异(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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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就真的只是上山。

走在牛角渡山路上,周海镜突然问了个关于郑大风的问题,“明明是一位别具肝肠的世外高人,何必故作小人姿态,惹人厌烦,有什么意思?”

高蹈虚空云雾中的山上神仙,某些喜欢故作高深的练气士,平易近人的武学宗师,假装不拘小节实则蝇营狗苟的江湖中人,她也见了不止一箩筐的名字了,像郑大风这么好像生怕别人把他当高人的,依旧罕见。

曹耕心想了想,认真回答道:“认得自我太清楚的人,越是无根浮萍,随水而流,入海之前,就想与岸边多说几句,既怕被记住太多,却又怕被遗忘太快。”

周海镜随口问道:“大骊朝廷为什么不提高练气士在官员中所占的比例。”

除了大骊宋氏,一洲各国,想要在庙堂上边多些练气士,无论是担任文官武将,供奉客卿,都是求之不得,非不愿实不能也。

曹耕心随意说道:“腐朽气如蒸笼,容易劝退勃勃朝气。”

周海镜深深看了眼这位公认蹲茅坑不拉屎、却能够一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的曹酒鬼,呦,还挺有见地。

郑大风故意不去瞧那边郎有情妾有意的眉来眼去,恶心!又有些伤心,苦日子何时熬出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一个青衫长褂穿着布鞋的佝偻老人,早早等候在了藩属跳鱼山的山门口。

还有个白发童子站着,满脸喜庆神色。一手提笔,一手拿本册子,跃跃欲试。

发了发了。

这次一口气来了十六个啊,全部都是地仙之下的练气士、炼神三境之下的武夫。

喜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老厨子身边,还站着个很不想站在此地的岑鸳机。

岑鸳机神色尴尬道:“朱先生,我真的可以给别人教拳?”

朱敛笑呵呵道:“你是山主钦点的正副两位教拳人选之一,你不用怀疑山主看人的眼光。”

岑鸳机当年从第一眼起,她就确实没怀疑过陈山主的“眼光”,而且坚信无疑。岑鸳机是到很后来,才逐渐改观。

朱先生这是一语双关?既说陈山主没有看错自己,又是在暗示自己没有看错陈山主?

朱敛忍俊不禁,也没有多说什么。道理就怕但是,事情最怕万一,世人都怕误会。

但是岑鸳机误会陈山主,朱敛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反而是一种自家落魄山独有的美好。

堂堂落魄山的山主,散步走在自家地盘的山路神道上,与那走桩不停的女子武夫擦肩而过,一个觉得对方故意不看自己,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个觉得自己正大光明看几眼同道武夫而已,便会有登徒子的嫌疑,可若是不看半眼,就是心虚,看与不看,都是错,冤不冤?

岑鸳机好奇问道:“就算山主事务繁重,脱不开身,换成裴钱来教拳,不是更好?是因为桐叶洲那边开凿大渎,缺她不得?”

朱敛摇头道:“裴钱只适合学拳,不合适给人教拳。”

“为何?”

“裴钱自我。”

岑鸳机听得一头雾水。

朱敛耐心解释道:“裴钱的拳,就是她自己的拳。因为裴钱的拳招拳理拳意拳法,都是她独有的,就算她愿意倾囊相授,想要借拳给谁看,反复观摩,对方也接不住,学不会。裴钱拳法神意,一切都是往内收的,我们山主,之所以是裴钱的师父,就在于他既可以往内收神,也可以往外分神,那么只要山主自己愿意,就可以让旁观者,学拳者,条理分明,历历在目,一见了然。”

岑鸳机有些伤感,“千辛万苦学武练拳,好像都敌不过一个‘天赋’。”

朱敛笑道:“不要跟裴钱比天赋,这就很没有意思了嘛,在这一点上,数座天下,除了林江仙、裴杯和曹慈寥寥几个,哪怕是我们山主在内,都不敢随随便便跟裴钱作同境问拳。你以为裴钱小时候,跑去剑气长城,用“梦游”这种蹩脚理由糊弄得了山主?实话告诉你,当年山主在竹楼二楼,曾经想以同境教拳裴钱,结果嘛,跟你差不多,都是挨了一招就倒地了。”

岑鸳机忍住笑,这种事还是头一回听说,她小心翼翼问道:“陈山主为何不让朱先生教拳?”

朱敛笑道:“不赶巧,我已经与山主约了一场架要打,双方约定会于今年大雪纷飞时节,在南苑国京城问拳。在这之前,我要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输得好看几分。”

一袭雪白长袍,身材修长,见谁都是笑眯眯的。

正是掌律长命,她要比岑鸳机高出半个头。

有人觉得这位落魄山掌律十分温柔动人,却也有觉得森森恐怖,十分渗人。

不知谁评选出来的落魄山四巨头。

大管家朱敛,掌律长命,泉府韦文龙,首席供奉周肥。

从上山起,至今为止,长命好像都没有与谁红过脸。

长命微笑道:“山主此次没有现身,这些孩子心里边,会不会有些想法?”

朱敛笑道:“不至于。如今大骊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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