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淹三光篇(2 / 3)
德,独少此耳”王曾王大人,您身为宰相,理应弘扬士大夫的正气,可您袖手旁观,独善其身,您的盛德,在这方面有重大缺陷!
没错,这能压制吕夷简的人就是王曾!以他当年对抗丁谓、制约刘娥的声望及多年首相的资历,无论从哪点来说,吕夷简都无法望其项背,如他适时出手,那就绝不是越职言事,吕夷简就必须一条条回答。而到了那一步,范仲淹深信吕夷简就完蛋了,因《百官图》上都是实据。根本就没法狡辩!但王曾却偏偏躲在一边看笑话,从始至终不吭声。那好吧!我今登门拜访,请问您到底是为什么,真的是金口难开?这一次,他如愿了,王曾静静的凝视他,轻轻地说——“夫执政者,恩欲归己,怨使谁归”又是十二个字,可范仲淹一听。立即就呆住了。从字面上看,完全答非所问,并没回答自己为什么要无动于衷,可其中含义却非常深邃。
从字面上讲,应这样翻译——手握国家权柄的人,如想让天下之恩惠皆归于己,那么相应的怨恨之情想推给谁?
深一层含义,则应这样解读——手握国家权柄的人,如只想让大家说他的好。不让大家说他的坏,这是可能的吗?
这是在说:吕夷简定是坏人吗?他做的都是坏事吗?做得越多,就越招人嫉恨,只有什么都不做的人。才没人讨厌!一语惊醒梦中人,范仲淹猛然自省,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吗?一些最基本、平时绝不怀疑的原则观念在他心里生出了问号。
是要建设,还是要破坏?回想这些年。自己在地方上的确又治水又救灾,做了很多实事善事,可只要一进入京城。就立即投入了破坏之中。如继续按着这样非黑即白的观念继续做下去,扳倒吕夷简之后还要再做什么?再去扳倒谁?一生就只是在打压、攻击、谩骂中过日子吗?
谁做事,我就在边上铆足了劲等着挑他的错,这样的我,就是君子吗?观念的改变带来思想上的飞跃。范仲淹再不用王曾解释什么,就明白了王曾不出手的更深一层含意。如王曾出手,那就是大宋朝首、次两相间的对抗,以前有太多例子证明,只要出现这样局面,无论对错,都是同时下台的结果。那样是解恨了,可国家谁去管?大宋朝堂上下打成一锅粥,就是你范仲淹的盼望?
黑、白之外,还有千万种色彩,要走对国家最有利的那条路。所以王曾选择了沉默,至于什么君子、小人?见鬼去吧!没这些珍稀动物,不分得这样清,赵匡胤不也把宋朝天下打下来了?
当天范仲淹心神恍惚离开了王曾,他似看到了另一条道路,可不知该怎么去走。但走,是一定的了。他必须离开京城去饶州。十里长亭仍有人送他,不过只有李纮、王质二人了,他们举杯致意——“范君此行,尤光”
从“极光”到“愈光”再到现在的“尤光”范仲淹至此己是三光了,他己成为君子道德士人们的一面旗帜。可光阴似箭,范仲淹己48岁了!一生至此,老之将至,成就何在?难道就只是些虚幻的、于国于民都没什么用的圣贤光环吗?
范仲淹凄然苦笑,再没上两次的热血激昂——仲淹至此己是三光了。下次如再送我,请备羊一只,就当是给我的祭品吧。说完上路,从今而始,忘身许国,要做实事!
21日,欧阳修被贬为夷陵县令。余靖,尹洙也分别贬官。于是西京洛阳的推官蔡襄写了首诗,题名《四贤一不肖》,四贤者,范仲淹、余靖、尹洙、欧阳修也。一不肖者,高若讷也。蔡襄此人文才极高,这首诗迅速从西京传到东京,又从东京辐射全国,最后竟连百年好合的友邦辽国也被惊动了。
当时正好有契丹使者入宋,该仁兄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花重金请人抄写了这首诗,回幽州后就贴到了城门上,让所有胡汉居民观看——大宋朝里好热闹,文化好昌盛,连骂架都可写成诗!
而吕夷简授意自己亲信、侍御史韩渎出面,奏请皇帝在朝堂上树立一张榜,即有名的“朋党榜”从此严禁结党营私,组建非法小集团。尤其强调一点,绝不允许百官越职言事!
站在历史的大天空下,鸟瞰这场轰轰烈烈的君子运动,范仲淹和他朋友的奋斗应说也有了些成果,起码范仲淹的心灵得到了升华。但目光飘过宋朝边境,就会发现它们分文不值。异族人己野心膨胀,磨刀霍霍,快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了,还玩这些有什么用!
11月4日,保庆皇太后杨氏驾崩。赵祯非常伤感,这是他童年时代真正意义上的慈母。没说的,一切葬仪从优从厚。
这一年,李元昊改元大庆。7月,开始扫荡河西走廊上最后残余的回鹘势力。重新攻下瓜、沙、肃3州,灭亡沙洲回鹘,彻底控制了河西走廊。针对吐蕃唃厮罗,李元昊不计代价攻打兰州,筑城瓦川会,留兵镇守,断绝吐蕃和大宋的通路。
更重要的是李元昊做成了一件事:他创制了党项文字!
今日的我们应很清楚:一个民族之所以能流传千古,哪怕早已灭亡,都能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自己的名字,最重要一点就是拥有自己的文字。从突厥开始,回鹘、契丹、党项以及未来的女真、蒙古、满族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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