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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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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玉严肃地道:“我需要付出什么酬劳,或是代价?”

梅雪衣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今夜与我抵足而眠!”

夏侯玉震惊地退了一步,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梅雪衣。

半晌,忽地笑开,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梅雪衣回转身,望向卫今朝。

本想好好欣赏他醋破天际的表情,没想到他竟挑起了眉梢,露出玩味的笑容。

梅雪衣:“……”是不是演过头被他看穿了。

她眨了眨眼,呆呆站在原地。

卫今朝看着茫然无措的妻子,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他大步上前,将她捉进了怀里。

“夏侯,太子。”他温和地笑了笑,“吾妻性子调皮,勿怪。”

夏侯玉看得双眼一直,目光在这两个仙人脸上来回转了转,揉着额心道:“不敢不敢。二位是下凡的神仙吧?真是天佑我南昭啊!”

低声说话时,更能听出些女气。

梅雪衣一个劲儿冲着夏侯玉笑,笑着笑着,眼睛里不知不觉涌起些泪光。

真好啊,活生生的黑,夏侯玉,唯一一只女傀儡,就像她的宝贝闺女!

这一世,大家都好好的,真好啊!

卫今朝叹息一声,把手掌摁在她的发顶上:“傻子。”

“不然我备些薄酒,到营中招待二位?”夏侯玉拱手。

梅雪衣傻乎乎地点头,用老母亲毫不挑剔的眼神注视着这位女扮男装的太子,越看越喜欢。

“请——”

王后救命

夏侯玉的营帐堪称简陋, 梅雪衣帮着她把大堆的凌乱文书挪到墙角的大木架上,这才腾出‘设宴’的案桌来。

酒水也是实打实的‘薄酒’,完全不是自谦。

梅雪衣拈起泛黑的铜酒盅, 饮了一口既辛辣又寡淡的兑水烈酒,小脸不禁狠狠皱了起来。

又嫌弃又心疼。原来南昭国这么穷啊!

夏侯玉抿唇淡笑,干净利落地仰脖饮尽了杯中的酒, 道:“前些日子出了叛徒,里应外合截断了补给线。昨日刚恢复交通, 一应补给还未跟上。”她稍凑近了一些,黑色广袖曳在案桌上,神秘兮兮地掩着半边脸,又道:“南昭,真没那么穷, 下次定用好酒招待。”

毕竟是自小修习帝王之术的女人,一眼就看穿了梅雪衣不加掩饰的心思。

梅雪衣慢吞吞地把眼珠转到了另一边。

这个黑, 做傀儡的时候便总是喜欢摆出一副洞彻人心的样子。梅雪衣得意的时候总喜欢把黑叫到面前, 对着它嘀嘀咕咕地炫耀一通, 她知道它能感受到她的得意和愉悦。而在她狼狈的时候,总会把黑罚去面壁, 因为这个东西木然的脸上居然会出现安抚和心疼的微妙情绪。

堂堂血衣天魔怎么能表现出狼狈?怎么能被这些小家伙看穿自己的心思?

为人父母,就该像高山一样可靠,又像深海一样神秘。

梅雪衣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全然不知自己再一次把心思明晃晃地摆到了脸上。

就像一只骄傲的不可冒犯的猫。

她非常不服气地拎起大酒壶给自己满上,连饮了三杯,这才淡淡地开口:“琼浆玉液还是粗茶淡酒,在我这里并无分别。破妄还真之人,岂会在乎口腹之欲。”

夏侯玉肃容正色道:“仙子所言极是。”

她的教养和城府足以让她的脸上没有半点要笑的意思。

梅雪衣瞪着她。

毕竟是相伴数千年的傀儡, 她一眼就能看出夏侯玉在笑。

其实梅雪衣一直觉得傀儡并不是真正的死物,因为竹是主动替她挡下万刃诛魔阵的,黑与白最终自爆时,也没有征求她的意见。

想起往事,梅雪衣更气了,她觉得自己在夏侯玉面前完全没有半点老母亲的威严,倒像是对方在宠着她、纵着她。

幸好卫今朝撑得住场面,他端着一张君子端方又有帝王威仪的脸,与夏侯玉客客气气地说了些场面话,感觉就像是继父在与已经成年的继子女交谈。

夏侯玉认真说起了这场南昭国与寇国的战事。

梅雪衣一杯接一杯饮着酒水,饮至半途,后厨送来了几盆炸烤得鲜香扑鼻的雀。(吃野味是不对的,古代行军打仗不一样)

南昭的口味偏重,洒料又麻又辣,梅雪衣用酒解麻辣,不知不觉就饮过了量。

“太好吃了!”她感觉身体轻盈,心中充斥着溢出来的喜悦,忍不住扬起了下颌,冲着夏侯玉放声道,“下次还来你这儿!”

夏侯玉:“……恭候大驾。”

破妄还真?没有口腹之欲?这分明就是只醉猫、馋猫。

梅雪衣还要去倒酒,卫今朝的大手轻轻摁住了她。

“王后,适度。”声音温柔宠溺。

梅雪衣歪歪斜斜睨了他一眼:“昨日我让你适度,你适度了吗!”

卫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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