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 / 3)
该醉生梦死。
更不该一晌贪欢。
“可是……庄生晓梦迷蝴蝶,到最后,庄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人,还是蝴蝶啊。”苏芩吹落下眼睫,看着依旧纤细的手,脸上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茫然。
说到底,她还在执著的守着她的梦,这个梦不该碎的,他是她十年如一日般爱着的顽劣少年,嘴角张扬的笑胜过所有生活带给她的酸楚。
所以她宁愿一梦不醒。
“苏芩,你太执着了,”沈沐泽不忍苛责她,因为她这一路走来的心酸苦楚,没有人会比他更懂了。
“那就让我再执着一次吧,”苏芩难得的露出自己孩子气的一面,她轻声细语的去央求他。
若她是周庄,她愿意选择一醉不醒。
梦似梦,梦非梦,但是,是不是梦又要什么紧。
她爱他,还爱着他,就够了。
也许等到有一天,她不再爱他了,也就死心了。
沈沐泽叹息,那无名指上戴着的银色戒指露出一圈温润的光,一如这些年时间带给他的洗礼。
可是有些东西,是时间可以磨平的,但是本性这种东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是根,也是命。
比如他的执拗。
因此,他开口,残忍的告诉苏芩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他说:
“苏芩,那天晚上,是小八走的头七。”
沈沐泽的这句话,轻飘飘的,像是没有什么重量似的落在了苏芩的耳朵里。
可是只有苏芩自己知道,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炸的她振聋发聩。
我想哭,你可不可以暂时别要睡;
陪着我,像最初相识我当时未怕累。
—— 《假如让我说下去》 杨千嬅
苏芩也不知道到最后,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整个下午的谈判,全靠沈沐泽一人实力带队,她脑袋里充斥着的,全部都是沈沐泽最后和她说的话。
他说,这件事发生的那天晚上,是小八的头七。
苏芩清楚的记得,小八头七的那天晚上,夜风很大。她买了厚厚的一沓黄纸,带了个盆,躲在靠近十字路口的避风角落,一张张的将黄纸点燃。
苏芩和夏池出来的小城算是三四线吧,住在那的居民都迷信的很,说是给家中往生的人烧纸钱,必须去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
这样阴差才能将烧着的纸钱带下去。
黄纸点燃后的灰烬四处的飘,苏芩边抹着眼泪边往盆里倒水,生怕飘到空气里的灰惹来执勤的交警。
那天晚上,夏池似乎在外地录节目,吴译早早的给苏芩打来电话,说这几天夏池都不会回来。
她还心疼他,跟吴译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好多关于夏池的事情。
但是好像电话里,夏池似乎很忙,他转身对身边的莺莺燕燕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才接起吴译手力的电话,“知道了,晚上还有档节目要录,你自己在家小心点。”
苏芩是想要开口的,她想问他,能不能晚点给她来个电话,随便说什么都好。
她一个人大晚上的给小八烧纸,心里也是怕的。
“夏池”
“乖啊,芩芩,这边节目组的人在催了,回头给你电话,挂了。”
只是等不及苏芩再开口,夏池就把电话撂断了。
电话里冰冷的忙音,裹袭着深夜里的寒风,顿时让苏芩觉得心头一阵钝痛。
那密密麻麻的痛感,像是从心底深处悄然滋生出来的刺,切肤之痛,不过如此了吧。
每次这样,都需要苏芩回忆很长很长时间的过去的甜蜜,想他也许是太忙,也许是抽不开身,想他还是那个停留在记忆里的,十七八岁桀骜不羁的少年。
如此才能缓缓压住潜藏在心底的那抹疼痛。
但是,就这样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她也感觉好累啊。
怎么他们就走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小八是七年前他们俩还挤在地下室就收养的流浪狗,中华田园犬,算不上什么名贵的品种,估计前任主人因为它是个跛子,便遗弃它了。
小八遇见苏芩和夏池的时候,是在他们地下室黑黢黢的走道里躲雨,小小的一只,瘦的皮包骨,站起身来后腿还跟着一跛一跛的。
那天晚上,苏芩拍完片累的要死,走在走道里也没注意,等踢到小八的时候,这才被吓得尖叫出声。
弄的屋内的夏池连鞋也顾不上踩的就拿着擀面杖冲出来,生怕自己疼的宝贝疙瘩被哪个不长眼的给欺负了。
最后两人开了灯才看见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小八。
苏芩和夏池四目相对,苏芩抢先开口,“要不我们还是”
“不行,”夏池拒绝,“每天早晚都要出去遛狗,你都是睡到中午才起,到时候肯定是我起来”
“哎呀,我可以晚上遛的嘛,你想想,我们手牵着手,黄昏时分,站在夕阳下,两个人,一条狗,以后还会有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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