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 / 2)
他不死心,依旧继续打。
阮胭向来都是温顺听话的,只要是他的电话,无论她在做什么,她都会秒回。这次是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
会不会是网上那些黑子说话太难听了,她想不开。
他赶紧挂了打家里的座机,张晓兰现在这个点肯定是在家的。
张晓兰几乎是秒接电话,开口就是一句方言味极重的“老爷”,把沈劲吓了一跳。
沈劲喝了口水定心,问她:“阮胭今天在家吗?”
张晓兰:“没有,夫人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见朋友。”
朋友。这个点去见朋友,见什么朋友,她不怕被狗仔拍到吗?
沈劲看着杯子里一圈一圈漾开的水纹出了神。
水纹一圈一圈漾开。
阮胭低头看着杯子出了神。
“姐姐,你不喝吗?”闻益阳问她。
周遭的电玩声声音巨大,刺得阮胭的耳膜生疼。
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学生,偶尔有一两个男生路过,就拍拍闻益阳的肩:“唷,哥们,女朋友挺漂亮。”
闻益阳回以一笑:“不,是姐姐。”
阮胭回过神,抿了口水,“益阳,我只是在想,你一点也没变。”
“变?”闻益阳专注地看着她,眼里带了些渴求,“姐姐难道还记得 她是替身
阮胭犹豫了片刻,重新走回洗手间的隔间,把门关上,拍了一张白色地板砖的照片发给沈劲:
“在女厕所呢,你确定要我给你拍照片?”
潜台词:
一,“女厕所”。朋友可能也是女性。
二,“要我拍给您吗”。您是偷窥狂吗。
沈劲看着这一行字,哪里不懂她的意思,气极反笑,行,阮胭,就你这语气,仿佛我多稀罕你一样。
他眉头一皱,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谁他妈管你。
阮胭见他那边没有再发消息过来,稍稍松了一口气。
出了洗手间,她就跟闻益阳说要走了。
“姐姐不是玩得很开心吗,怎么就要走了?”闻益阳问她。
阮胭说:“家里出了点事,要回去处理。”
“什么事让姐姐不能陪我了呢?”
阮胭顿了一下,“鱼,我养的鱼出了点事。”
闻益阳看着她,“三年了,姐姐还喜欢养鱼?”
三年前也是这样,她带他第一次出去玩,去的就是水族馆。
他刚从大山里考到临市。阮胭问他想去哪里玩,电影院,游乐场,水族馆……她说了一堆,耐心地等他回复。他那时真的好窘迫好窘迫,他都没有去过,怎么办呢,以至于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都可以,听姐姐的。”
后来,阮胭在水族馆里,指着那一条又一条色彩斑斓的鱼,对他侃侃而谈:“这个呢,是箭尾鱼,性情很活泼的;这个是玛丽鱼,我喜欢她红色的眼睛;还有孔雀鱼,他们繁殖的时候……”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明是在说鱼,看着他的目光却很专注很专注,大大的,像是有个漩涡似的,一股一股地向里流动,他没办法让自己的心神不跟着那双眼,一起流动。
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当天他送她回学校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喜欢这些鱼吗?”
闻益阳不自觉地开口:“我很喜欢。”
她说:“那就好。”
她说完这句话,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神情,让他心头一跳。
其实那时就有征兆了吧。
那些细枝末节的事物,易被忽略的端倪。
在分别后的每个日子里,一想起来,才像是抽丝一样,抽一根,心里的什么东西就会少一丝。
一丝一丝,直到抽离干净,才会发现,啊,原来你心里真的什么都没有过啊。姐姐。
“还是那条孔雀鱼张晓兰吗,姐姐?”闻益阳笑着问。
“不是了,那条死了,孔雀鱼的寿命不长,我又重新买了一条,还是叫‘张晓兰’。”阮胭摇头,目光平静。
“这条养多久了?”闻益阳问。
阮胭想了想,说:“两年了。”
“这么久啊。那就祝姐姐这次养的张晓兰能长命百岁、身体健康,陪姐姐更久一点吧。”
闻益阳笑,接着,他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阮胭,“这里都是你当年给我的汇款单,还有以前你来我们学校时的合照,我都留着的,希望能够帮到你。”
“好。”阮胭接过来,夹在左臂腋下,就要离开。
“姐姐。”
闻益阳忽然叫住她,而后他走到他刚刚一直在玩的那款捕鱼游戏机前,噼里啪啦按了几下按钮。
最后,他定住,指着左边的按钮,告诉她:“按下去。”
阮胭伸出左手食指,试探性地碰了一下。
于是,一枚巨大的鱼/雷发出,砰地一声炸开,屏幕里所有斑斓的鱼群纷纷聚齐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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